许景逸听话地坐好,高天半跪在床沿给他穿上衬衣和外套,打好领带。把许景逸的勋章一个一个别在胸口。
许景逸茫然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高天解开了他脖子上的狗链子。
许景逸轻轻颤了一下:“高天……”他不觉得高天想要放他走,可他又想不到高天这样做的理由。
高天平静地说:“今天是新兵入伍的誓师大会,校级以上军官要全部到场。”
许景逸觉得自己应该很高兴。
他甚至用不着等到第十天,高天就不得不放他出去。
可心里却莫名翻涌着一股不知所措的恐慌。他被高天囚禁太久了,除了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
那一千多次真假难辨的轮回调教,高天在不知不觉中隔离了他和其他人的接触交流。
不管是温柔的还是残忍的,他都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身边的所有人,只有高天。
恨的,爱的,感情,工作,他只和高天交流,只有高天能让他痛苦和快乐。
梦里的其他人都是灰色的,像是游戏里的p,不需在意,更不会有心情的波动。
他早就忘了该如何与高天之外的人相处。
高天揽着他的腰,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许景逸鬼使神差地说:“我去吗?”
话音未落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当然要出去,他不但要出去,还要想办法查清卫涛的事。
那晚大雨中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他的儿子怀中抱的粉色小马玩具。如果那天的一切不是梦,那卫涛一定还活着,就在他身边好好的活着。
高天看着他眼底闪过的那些复杂神情,心中的焦虑更重更痛苦。
调查在一点一点继续,卫涛未死的可能性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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