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呜呜声又灌到了贺川耳边。起先他还能耐心地等待电梯恢复正常,可10分钟过去后,情况依旧没变。他开始焦虑,心里慢慢滋生出恐惧感来。贺川掏出手机,发现并没有网络信号,打电话给物业24小时值班电话,破天荒的无人接听。
耳边的呜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简直快成全方位立体声时,贺川终于感觉到了异样。他感觉,他的左边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深夜。空无一人的电梯。崩坏的楼层数。怪异的呜呜声。这像极了斯蒂芬斯蒂芬金里的场景。
电梯里不再让他感觉到空空荡荡了,贺川缓缓向左偏过头去,只见本应空无一物的地方,多出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衣着破烂,浑身刀痕,鲜血淋漓的男人,看得出来还是二三十岁到年纪,面容硬朗,身形高大。他吹着口哨微微晃动着身子像是在打节拍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层显示屏,而他嘴里传出的口哨声,原来就是贺川一直听见的呜呜声。
更诡异的是,贺川只能看到他略模糊的模样。贺川眨了眨眼睛,才发现他只有左眼能够看见这个男人,中度的近视使他看得有些朦朦胧胧十分不真切。
当然他也没有勇气上前端详。
贺川紧紧咬住牙关,警告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恐惧还是不由自主地漫上心头,彻骨的凉意从他的尾椎一路炸上头皮,四肢末端也因突然的惊吓而染上了麻意。
吹着口哨的男人声音骤停,头部的创口渗出血来,血液越积越多汇成一道流线,顺着他深邃的五官滑落至下巴,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面无表情。
终于,他动弹了一下,感觉到了一旁有人注视着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同贺川注视。
男人许久未曾发声的嗓子有些喑哑,他幽幽地对贺川问道,“你能看见我吗?”
贺川几乎是尖叫着从梦里醒来的。他浑身虚汗,碎发被沾湿粘在额前。低血压带来的头晕目眩逼得他无法立刻坐起身来,只能歪着身子靠在床头。
这是一个太过真实梦,以至于到醒来之后他都感觉那股血腥味萦绕在他鼻前。
贺川吃力地撑起身子进了浴室,站在淋浴头下,任水流打湿自己,身体疲惫地仿佛透支了一般。走出淋浴间,他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五官清俊,眼圈下透着青,脸色惨白得有些可怜。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打电话向公司人事部请了一个病假。
“是的,昨晚有些发烧今天想休息一天。”贺川朝电话那头解释道,“嗯,我知道了,今天要交接的文件我等会儿会邮件发过去的。”
下楼拿快递时,贺川果断地放弃了电梯,选择对他来说更为安心的楼梯。路过第18层时,他好奇地顺便向里张望了一眼,有一扇房门赫然入目,上面贴满了封条。
“18楼……”贺川不禁想起昨天梦里那个电梯里的男人,他一直盯着楼层数难道是因为他住在这吗?
越是想,梦境里的场景就变得越是真实。贺川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不要乱想,加快脚步下楼去了。
这栋楼的18楼,在三年前的确是出过事的,当时还占了市级新闻很大一块的版面,只是那时贺川还没有搬来这里,对这事并无印象。
等贺川了解到详细情况,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贺川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区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过度的体能消耗让他有点昏昏沉沉的。走在小区的绿化带旁,一阵熟悉的呜呜声隐隐约约地在周边响起。
这声像极了梦里那个男人的口哨声,贺川愣在原地,他警觉地站直了身子,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四周。声音来得缥缈,他根本分不清这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唯一能够察觉的就是,声源正在一点点向他靠近。
淡薄的血腥味从身前不远处飘来,咸腥的味道让他厌恶地蹙起了眉头。昏暗的路灯被树荫挡住,在地上落下影影绰绰的斑驳,一阵风吹过,碎光摇晃,一个黑影从影下出现,一步一步地朝贺川走来。
是他。贺川心下了然,然而这一次却不是梦。他没了梦里那种颤抖,只是站在原地静观其变,内心也不知是恐惧占上风,还是好奇心更胜一筹。
就在高大黑影快要暴露在光影下露出模样时,一束强光从贺川的身后打来。
“喂,谁站在那里!”是小区保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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