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里,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下床,到浴室里洗漱一番。
「我稍后要去东宫一趟。」载镕说到一半,有些犹豫,「如果郡主问起,什么都别说。」
杨酌霄明白过来,「是江宁的事。」
载镕点了点头。
东宫明显是要为他出头,他不能不看这个面子。
况且太子当年可是以法学院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而皇帝也曾在首都顶尖学府法学院任教,两人都持有律师执照,对本国法律了若指掌,要让江宁付出最严苛的代价或者逍遥法外,都可说是轻而易举。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才需要商量过后再正式处理。
如果能和解,对所有人而言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也能避免与郡主起冲突,然而载镕对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
江宁绑票这件事,绑架的人是载镕,但实质却是对东宫挑衅;众人皆知,载镕与东宫的关系密不可分,对方能做出这种事,显然是不将皇位继承人放在眼里,被正式起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用为我考虑。」杨酌霄语气淡然,「在这件事上,你希望得到什么结果,就去做。」
载镕心里一热,点了点头,换了一身正式的西服,准备出门。
当他踏入东宫时,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载镕坐在大堂里等待,多少有几分心神不宁。
他想知道江宁会被如何处置,但直接问出口又不妥当,他想了又想,还没找到合适的措辞旁敲侧击,太子已经到了。
「昨晚没睡好?」
他微怔,随即掩饰般地点了点头。
虽说没睡好……或者说只睡了几个小时的理由不太方便说出来,不过太子显然是以为他在绑架中受到了精神创伤,载镕便没有多此一举地解释。
「江宁的事情,你怎么看。」太子若无其事道。
「我没有意见。」他将原本就考虑好的答案说了出来,「听凭殿下发落。」
「你不恨他?」
载镕沉默半晌,才道:「说恨也算不上,我希望他能受到公正的审判,这与我个人的感受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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