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失去武功也没什麽不好,至少在有生之年好歹尝到被潇潇守护著的滋味,撇开些微心酸不谈,他只要好好领略这刻甜蜜。可惜上天似乎没打算放弃对他的因果报应,当抱著小小开在山涧旁乘凉顺便等候潇潇带晚餐回来,却迎面撞上那名腰悬长剑的蓝衣女子时,他第一个反应是险些笑出声来。果然命运是不会厚待他至此,瞧,天谴不就来了吗?
「别来无恙,飞烟。」
「是你,半花容!」染飞烟瞪大美目望著他,眼光由惊诧转为仇恨。师尊惨亡情景如在眼前,一声厉叱,寒芒离鞘,剑锋迎面劈来。
半花容脑里瞬间转过七八种招式可以还击间便将她击杀,可惜现在只成纸上谈兵,仅能勉力侧身避开,仍是不免被剑刃扫上一记,登时肩头见血。
飞烟一怔,仔细端详後,沉声道∶「你的武功废了?」
「那还用说,不然妳还有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吗?」半花容神色淡然地掠了掠微乱发鬓,不自觉地望了天际一眼;很美的暮色,可惜他或许看不到接下来的星光了。
飞烟长剑一指,冷然道∶「我不想杀没有还手能力的人,但杀师之仇非报不可,你坏事做绝,也该料到有伏诛的一天。」
半花容淡淡一笑,看样子潇潇是赶不回来了;真讽刺,和当年如霜死在他手上时多麽相似的旧景重演。轻轻拍了拍小小开,拉起毯子盖住他视线,将他安置在树下,柔声道∶「宝宝乖,不要看。」
转过身面对飞烟,笑了笑∶「----动手吧!」
飞烟瞪视著眼前人影,波浪长发在晚风中柔柔起伏,唇边笑意出奇静谧,按在胸前的雪白纤手也平静得没有丝毫颤抖,整个人看起来彷若秀美绝伦的玉雕像,哪里还有当时疯狂仗剑杀戮「天」的气息?心底微一迟疑;杀,或是不杀?
仁义天性与杀师深仇在心中交战片刻,晏君临死前怨愤不甘神情纠缠不去,飞烟一咬牙,此人罪无可赦,即使失了武功,也不能就此算了!手上加劲,剑光惊虹般朝半花容直射而去,半花容倒退数步,一声痛哼,剑已直直破入胸口,带起一蓬血雨。
「住手!!」撕裂般吼声自远方传来,倏忽逼至眼前。紫芒狂飙而至,飞烟自半花容身上抽回长剑飘身退开,严阵以待。
「半花容!」潇潇伸手将软软倒落的人影接进怀里,半花容神色一片惨白,胸口血迹不断扩大。
「半花容!」
听见了急怒焦切的呼唤,紧闭的美眸缓缓睁开,红唇轻轻勾起微笑。「唔,还好,还可以见你最後一眼。」
潇潇瞪著那张异常苍白却出奇美丽的脸孔,从身到心全都不由自主微颤起来,想疯狂长叫大哭,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半花容应该是死不足惜,此刻心底像要爆裂开的悲愤痛苦又是怎麽回事?
缓缓抬头,深邃暗黑眸子彷佛两道寒冰,向持剑防备的飞烟望去。手掌提起,紫芒流动,四周空气同时响起轻微电流摩擦交击声。
「潇潇,不要!」半花容吃力地抬手,拉住潇潇手掌,低声道∶「她并没做错----我本来是活该。」自嘲一笑,看向飞烟∶「妳走吧,一路顺风。晏君临收妳这个徒儿,算是值回票价了。」
飞烟咬著唇,看著紧抱住半花容染血身躯的潇潇。她当然没有错!努力眨去眼里不知何时泛起的泪光,转身奔离,不明白为什麽杀了那个罪大恶极的人之後,心情却这麽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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