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有几绺碎发，他轻轻伸出手替吴邪拂开，指尖覆在吴邪额上许久，他偏转过头，静静听着谁的呼吸悠长。
“小哥……”吴邪于睡梦中喃喃呓语，鼻息在他耳边倾吐绵延着灼烫的温度。
他抬起眼，终是伸出了手，一遍一遍，描摹着少年的眉眼。
——他的少年，怎的生的那般好看。
张起灵在心里轻叹。
记得胖子跟云彩事儿成了之后有一次找他们，举着手机开着音乐。
“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歌词震耳欲聋，当时吴邪还满脸鄙视的说“王胖子你他娘的就是被云彩撞了一下腰”。
可是他现在却是真的被撞了。
被爱情。
而且撞进了他心里，从初见那年开始就根深蒂固，在没出来过。
这边张起灵心里想着，那边吴邪却是皱了下眉，轻声唤道：“别……走……”
张起灵愣了下，见吴邪没有醒来的迹象，眸中掠过一丝无奈。
你在这，我怎么舍得离开。
十年前的长白山巅，十年后的烟火人间。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找到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发现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爱上你……
他摊开手，将吴邪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之上。一点一点缓缓收紧，仿佛就连生命都能顺着那交叠的掌纹，一寸一寸紧密蜿蜒出一条红线，自此再无人流离无人孤单。
吴邪的掌心很暖，暖的他嘴角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不走了。”
他也不知道吴邪能不能听见，但却真真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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