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抬左手,手心朝外的对着温弘致,道:“你认不得我,这个,你总不见得不认得吧。”
“判官笔。”温弘致稍有惊讶,又怕乱了自己心神,让对方察觉,便迅速换了表情冷笑,道:“你是玉面修罗,宿枭。”
这名叫宿枭的男子,便是当今武林上有名的杀手。人称玉面修罗,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只认钱不认人的。他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只要是他接了的买卖,必然是要在下杀手的前三天送上一个阎王令,然后才会出其不意的取对方性命。
“哼哈哈,”一串阴险的冷笑声从宿枭的嘴角溢出,他转了转手上的判官笔,道:“正是在下。”
温弘致想到宿枭的做事行为,如今未见阎王令,怕是其中会有误会。便探究般小心谨慎的,问道:“温某与阁下向来毫无瓜葛,你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温家大喜,剑门大喜,自然是来送礼的了。这礼送到了,瓜葛,自然就有了。”宿枭说话间,翻手一掷,一枚暗器一样扁平形状的器物,就朝温弘致呼啸而去。温弘致抬手一接,定睛一看,眼神里也覆上了一屡杀气。
因为宿枭送来的,正是他要下杀手前必送的阎王令。只是这次,温弘致没有想到,宿枭竟然破了他自己从未变过的规矩,这阎王令不是三天前送到的,而是现在,他要下手前,才送到的。
宿枭是杀手,他的武功诀要无非就是快、狠、准,力在奇袭智取。单凭一个宿枭,温弘致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也太诡秘了。先是武林人士和自己起了冲突,接着自己身体不适,然后,宿枭便来了。
温弘致稳了稳心神,又问道:“是谁要与我们剑门为敌?要你来取我性命的?”
这江湖上历来的规矩,谁会不知。听到温弘致这明知故问的多余废话,宿枭不禁笑道:“温盟主,你怎会不知,我们杀手从来不会透露买主的消息。不过,现在不是有人要买你的人头。而是,要买剑门上下一百多口的性命。”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单凭你宿枭一人?”温弘致气愤时,怒极反笑,言语中也有丝丝不屑之意。
“哈哈哈。”温弘致话音刚落,门外就又传来了一阵笑声,停了笑声后,又有人道:“温盟主好气魄,好定力,剑门上下,岂是宿枭一人所能获取的。”
“鬼见愁。”温弘致一见来人似是面善,细细一看,正是在武林大会上见过的鬼见愁。
鬼见愁收了笑容,便道:“宿枭,多说无益,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判官笔,属暗器类,又称状元笔。器形似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笔身中间有一圆环,将圆环套在手指上笔可以旋转,平时那圆环套在手指上像是一枚银戒指一样,让人看不出来手上藏着的是致命暗器。
判官笔也经常被用于取穴打位,武学有云:“一寸短,一寸险!”宿枭的判官笔长约七寸,法只十五手,而各势不同,其散漫无序,每手换势,都神化敏捷,专以猛攻见长,毫无含蓄之意,每一招都是欺身进搏,凶险万分的。
温弘致惯于使剑,屋内到底是狭隘不便、施展不开,他手上功夫自然比不上宿枭的近身搏斗,敌对不过,只能躲闪着去墙上舀了剑,引得宿枭往屋外去了。
方才在房中的那一名弟子,见自家师父开了口,便不敢放肆插话,从头至尾,他便是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在三招之内,被鬼见愁取了性命。
宿枭跟着温弘致紧追不舍,一直打到院子里,温弘致原是想出来叫门人的,没想到一到院中,倒是见着几个鬼门中人在此等着截他,想是鬼门此次也是下了狠心的,只能暗叫不好,心下也是凉了半截。
鬼见愁出来时,那右手的钢爪上还滴着鲜血。见温弘致的面色越发的白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烟花,道:“温弘致,你一统武林,号令群雄的美梦,今日就算是到头了。”
鬼见愁言毕,众人就群攻而上,还有几个非是鬼门的高手,也纷纷从各个角落一闪而出,向着温弘致步步逼近。以一敌十,还有个中高手参杂其中,温弘致自然吃力,抵挡不过,就被宿枭刺伤,又挨了鬼见愁一掌,胸口也越发的疼了。
“为什么?”温弘致始终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鬼门会出手对付自己,还一心要治剑门于死地,故又为了拖延时间,便问道:“温某从未得罪过你们,这是什么人的意思?”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下之道也。”宿枭笑了笑,又道:“高深的道理,温盟主不懂,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树大招风,这么浅显的道理,温盟主都不懂吗?”
宿枭向来是面色阴暗的,只是这人不同于普通的杀手。因为他会笑,并且会笑的极为讽刺。笑的让人心生厌恶,自乱心神。
“在我看来,你这武林盟主的名头,也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面对鬼见愁手中的麒麟刀时,还不是畏怯了三分么。”
洛雨菲一袭紫纱流烟裙,迈着轻碎的步子进了这院落时,天上色彩斑斓的朵朵花火,映照的她脸上的半面银色面具闪着异彩的光影。她看了眼被团团围住的温弘致,说出来的话语,却如她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看笑话的行为,是一样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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