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唐韵果然去了宗祠。白日里听到唐玥说的话,她心里倒也想起来算这日子了。三天了,唐染都不曾开口低头,这样性子的唐染,她怎么会真是和洛雨菲没有真情呢?唐韵不信。
“你可知错了?”唐韵的声音,从唐染身后传来,柔和的音色里藏着一丝寒凉。
“染儿连累兄长受苦,甘愿受罚。”唐染闭了闭眼,半低着头,没有不甘,却仍似有几分无奈。
“你和洛雨菲,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唐韵已走至唐染身边,见她这副没半点人气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可事已至今,她也不想再和唐染绕弯子了。
“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对她理应仁义,她又待我很好,我和她亦有朋友之情。我们既是生死至交,染儿觉得,自己待她如她待我一样的好,最是应该。”唐染的手垂在身体两侧,她紧紧的握着拳头,紧到连细长的指甲刺破了手心,都没有察觉。
“当真如此?”夜深人静时候,宗祠亮着的几盏灯火忽明忽暗,阴影遮挡的让唐韵看不清楚唐染的面部表情。
唐染蹙了蹙眉,却突然想起了临走前洛雨菲对自己说的话。那时,她说:你,从今往后,眉头只许我皱,你不许再皱眉。她不喜欢看到自己皱眉,她只愿从今往后,为自己担下所有的怨愁。
“姥姥面前,染儿半点不敢欺瞒。”唐染心里一阵甜涩,她平展了眉头,音色平稳,语气十分坚定。
“好,姥姥信你。”唐韵轻轻的呼出口气来,似是舒心的叹息。她这动作,甚至让唐染觉得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可你对洛雨菲有情无爱,却不见得她对你也是如此。”
“她是她,我是我,于某些事情上面,自然各不相干。”唐染的坚定执着,半点不肯让步。这是她的心思,是她认定了的心思。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便可以安下心,当她只是年少懵懂,不知轻重,再不与她为难。”唐韵气场十足,这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应了唐染的事情一般郑重非常。
这样的姥姥才让唐染觉得熟悉,可她的心里有种被威逼要挟的感觉,一阵凄凉滑过心头,压迫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在慌忙间点了点头。
☆、第九十七章假痴不癫
唐韵神色突然一暗,疑问道:“染儿啊,你心里可曾怪过姥姥心狠无情?”
“染儿不敢怨恨,姥姥是一门之主,又是长辈,不论怎么处事,总有自己的道理。”唐染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却是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说至最后的道理二字时,放佛是不情愿的被含在她喉咙里,然后才口齿不清的嘀咕出来的。
“你果然还是知理的,也不枉姥姥心里疼你。”模模糊糊的听见了道理二字,唐韵倒是没甚在意,这世上的道理,本就不是一个人来制定的。
人们谴责第三者,因为自己不是第三者,人们憎恶同性恋,因为自己不是同性恋,人们压迫少数,因为自己是大多数。而真正的道理,即是如此,让人寒心。
唐染鼻头一酸,牙关紧扣,微微摇头道:“染儿知道姥姥心意,让姥姥时常累心,是染儿的不对。”
唐染这些话,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听的唐韵一时感概万千,欣慰的很。她有些哽咽的轻轻拍了拍唐染的肩膀,才出了宗祠。
一时之间,唐染撑不住身形一歪,无力的瘫坐在地,顿觉身心俱疲。恍惚间,她听见唐韵在外面吩咐管家唐忠找人送自己回云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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