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疑问,我渐渐沉入梦乡。
课间的2.718281828·想去利尻山
要有怎样等级的美貌,才能够抵消掉地狱级任性的性格缺陷呢?
——刚入睡不久就被绘楠从温暖的被窝里强行拖出来、睡意和怒气都接近满格的我,陷入了如上的哲学思考中。
“想去利尻山。”
绘楠蹲在我的被褥旁边,声音听起来万分无辜。
楼梯的光线透过障子隐约照过来,我睡意惺忪地翻了个身,随口应付道:“快睡,梦里就可以去了。”
绘楠明显没料到我这个答复,愣了半晌,不满地啧了一声,随即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一双手抱在了我肋下,吓得赶紧睁眼,还来不及反应就一阵天旋地转,被绘楠整个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喂、你在干嘛!”
我惊叫道,可惜绘楠充耳不闻。因为没睡醒而力道不足的挣扎被体格差尽数镇压,绘楠盘腿坐下,像抱等身人偶一样把我拢在了膝盖之间,为了防止我滑下去继续睡,还拿双手扶住了我的脸。
那双手冷得好像豊平川的河冰。
我被冻得一个激灵,整个人迅速恢复了清醒,手脚并用地从绘楠怀抱里挣脱出来,赤着脚跑去把暖气开到了最高,又打开了房间的照明。
灯光下,被甩到角落的绘楠的大衣上全是细小的雪花,在木地板上晕开了一小团水渍。我看着脸颊都冻得失去血色的绘楠,还没完全消气就已经感受到了心疼,无奈道:“你发什么疯啊。”
绘楠发梢都是融化的雪水,我从衣橱里拿了毛巾扔给他,把人赶去了暖气旁边。绘楠全程都表现得很乖巧,却在我转身的瞬间抓住了我的手,面无表情地重复道:“想去利尻山。”
“那你去啊,”这句话立刻激起了我没睡饱的怒火,我不假思索地顶嘴道,“跟我说干什么,半夜扰人清梦,又不是我邀请你的——”
……等下。
被绘楠的夜袭惊吓到罢工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一首法语情诗缓缓从记忆里浮起来:
'rr...
默默叹了口气,我整理好睡衣的绊扣,蜷进了尚有余温的被子里,没话找话道:“那首法语诗……你解开了啊?”
绘楠端端正正跪坐在暖气旁边,仍然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我却不知怎么地从中读出了委屈的情绪:“解开了,而且是被那首诗勾起了想去利尻山的念头。”
……怪我咯?
老实说,我还蛮喜欢与绘楠一起去旅行的,这也是当时我下意识选择了那首诗的原因之一。
最初一次是在五月底的周末,刚刚渡过财政危机的我想出门去买音箱,绘楠自告奋勇要做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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