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弋嘴硬道:“你敢?”
花裕笑道:“好吧,你挂吧。”
温弋挂断电话,脸上还带着笑,吕蒙问:“你哥吗?”
那一刻突然虚荣心作祟,也或许花裕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为了让自己在吕蒙面前挽回一点可悲的尊严,才故意那样和自己对话。于是温弋摇头说:“不是,是我男朋友。”
看到了,那瞬间他没有来得及掩饰的失落,然后勉强地笑了一下,说:“真好,他一定很疼你。”
温弋点头,说:“是挺疼我的。不好意思,我得回寝室了,我明早还有早自习。”
“吃了再走吧,点了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温弋摇头:“很晚了,回去太晚会影响寝室的同学,那个……”温弋从口袋里掏出200块钱,放在桌子上:“还是吧……抱歉,不能陪你吃宵夜了。”温弋没有留给吕蒙一丝缝隙,站起身来就要走。
吕蒙也赶紧站起来:“不用!我说了我请你吃的……那,明天我会去b大找付羲扬玩,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午饭吗?”
温弋拒绝道:“中午不行的,我中午要去广播站。”
吕蒙微微一笑:“你还是没变啊,原来高中的时候广播站也全靠你一个人撑起来的。”
“吕蒙,‘你还是没变’,对我而言,并不是好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下一话下午四点!么么哒!
☆、第10话
周五上午温弋只有一节课,提前吃过午饭,十二点半以前就到了广播室,先花五分钟的时间把广播室打扫了一下,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到十二点半。
温弋这一届校园广播站招新的时候,就只有三个人报名,广播站的负责老师也说了情况,在b大,几乎是没有人听广播的,之前也就是随便放放歌,读读新闻,负责老师也就招新的时候见过一面,一学期到广播站不超过三次。另两个女生热情劲儿过了也变得敷衍起来,最开始还会来广播站,带着食物,迟到几分钟,到后来索性就直接不来了。
温弋雷打不动每天都到广播站,他已经习惯了,原来在高中的时候,温弋每天中午就耗在广播站,放自己喜欢的歌曲,念念自己最近读过的好文章,有时候甚至自己写了文章,随便编出一个笔名说是作者,朗诵出来——这些明目张胆的小心思,让人又兴奋又紧张,这种近乎自语自乐的感觉,温弋乐在其中,享受了很多年。
在高二分班之前,温弋和吕蒙并不是一个班,分班之后,每个同学要上台做自我介绍,下课之后吕蒙就来找温弋,问温弋是不是每天中午播广播那个人。温弋瞬间就小鹿乱跳了——这个学校,竟然,真的有人会听广播吗?真的有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声音,辨认出来自己吗?
对,这就是那个让温弋对吕蒙一见钟情的瞬间。
十二点二十九,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温弋关掉闹钟,回过神来。对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到,那些好感几乎已经是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了,或许在那个时候,吕蒙只是随口问了问,表情也没有那么和善,他的衬衫没有白得发亮,阳光也没有正好,甚至可能是在一个阴天,谁知道呢,时间会说谎啊,它会把你的记忆杜撰成最理想的状态,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中午好,这里是b大校园广播站,我是温弋,感谢您的收听,希望今天对您而言也是幸福快乐的一天。”
温弋念了几条新闻,国际大局势,反对恐怖主义,南海岛屿争端。
然后例行公事到点歌环节,念出广播室的热线,邀请同学打电话过来点歌,明明连接线员也没有,也根本不会有人打进来,但温弋甚至不会觉得有一丝尴尬。一如既往没有人打进热线,于是温弋选了自己喜欢的歌曲放了起来。
放完了歌曲,又到了温弋碎碎念的时间,这学期一开学,温弋就在每天的中午的广播中加入了一个环节,“和先生的一百件小事”,都是一些平凡的小事,深究起来挺没有营养的,可却是温弋最期待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只属于他和他的“先生”,每每回想起这些小事,温弋都会觉得有种不言而喻的幸福氤氲在其中,末了还会清唱“送给先生的一百首歌”。
“我昨天又在经济杂志上看到先生了,把访谈的对话看了好多遍,最后小编说先生超级温柔,好吧,我承认表面是挺温柔的,但是先生其实可腹黑了,还记仇,我第一次见他就扇了他一巴掌,他到现在时不时还能跟我说这个梗,虽然是我恩将仇报了,可是你说他一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温弋抱怨完花裕,语气又温柔了下来:“昨天先生又救了我,把我从‘初恋猛兽’的魔掌下救了下来。好吧,我现在承认先生是真的很温柔了。所以今天想给先生唱的歌,来自逃跑计划,《夜空中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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