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武将家族出身,西栾城又是他之前的驻地,虽然不关他的事,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如今有一丝转机,都不能放过。
更何况,邓俊对韩苏印象也算不错,虽然长史大人身为林滤公主殿下面首,不免在诸家子弟之中风评不佳,但是真正有主见的人物都不会单凭传言看人。
韩小长史之前行事说话磊落大方,既没有故作姿态,也没有对公主殿下阿谀谄媚。比之以往他接触的文人之中,要么是出身世家心高气傲,要么是贫寒子弟却过于酸腐,更让人瞧不得的是还有人拿着清寒当清高,好像贫寒就有多高洁、多了不得似的,真有本事就不吃饭,顶着高洁饿死明志啊,入什么官场,搏什么名声。长史大人自然不做作的样子更合他的心意。
于是,这个年轻小将既没有叫“韩长史”也没有称呼“韩大人”,反而十分亲热的说道:“韩兄弟,是不是想到什么好计策?说来听听啊,若是可行,兄弟一定好好谢你!”
林滤微微一笑,韩苏的小动作并不明显,她自然看的分明,只是想着要不要点破,没想到邓俊也如此机警,还说出了请求。
这样就更好不过了。
韩苏刚想把想出的办法甩到脑后,继续大快朵颐。按长史大人的想法,她又不想升官、又要韬光养晦,这时候这么多朝廷重臣都在,出什么风头?下去之后和林滤公主提一下也不迟啊,再说,还不知道有用没有呢。
不过邓俊都这么说了,人家态度又好,不说出来还真不好意思。
长史大人举着筷子微微迟疑,看在周围人眼里,却成了舍不得美味佳肴,不想因为说话耽误吃饭。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误会。
当下,众小将都是有眼色的人,他们之前顾着说话,没吃多少,于是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自己还未动的碟子堆上韩小长史的矮几,还十分机灵的把长史大人已经吃空的两三个小碟移到自己桌子上。
韩小长史的嘴角真是压都压不住,一脸开心。
再不说真不好意思啊,长史大人有些害羞的说道:“啊,我刚刚只是想,听邓将军和周大人的意思,西栾城的地形该不会是两侧是险山峭壁,而西栾城正夹在中间,且地势比平地略高?”
邓俊点头:“正是。”
韩苏点点头:“想要灭敌也不是不行,就是要费几天功夫。”
众人心道:一个月都过去了,还在乎这几天么?不过大家都识趣,没有打断小长史的话,连附近的帝君、开国公及左相都屏息静听。
韩苏继续道:“这就要做戏了。前两天,临邑城的将士继续攻城,越猛烈越好,而苍缭城的军士则忽然停止攻击,不但停止,还要后退到隘口,堵住西栾城的出口就好,就地扎寨。”
“第三天开始,连临邑城的军士也不再攻城了,同样驻扎在另一侧的隘口,不但如此,两方营寨还要时不时的送一些酒肉过去,如此一来……”
邓俊眼睛一亮:“如此一来,定会造成后齐久攻不下,粮草不济,损失过大,而放弃攻取苍缭城的打算,同时放弃了还在西栾城的他们。”
“不错。”韩苏点头,“两边摆出不在乎战事拖延,就等他们粮尽水绝的架势,而临邑又晚两天,他们必会想,是临邑得了苍缭城的消息,苍缭危局已解,自己这边被放弃了。同时,之前过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攻下苍缭,恐怕他们自己都有些动摇了,如今再给他们这样一个暗示,估计他们也撑不了几天,心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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