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这个,”安澜直起身,怒道:“我们宿舍的老三前段时间还给女朋友送了金戒指呢,你连破蜡烛都不给我玩。”
“呃……”辰夜有些无措:“那我送你一百枚金戒指好吧,这个真的不行……”
安澜扑向他,双手在他口袋里乱摸,然后又伸到他怀里。辰夜左右躲避,终于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微微喘息着笑:“再闹,再闹你就要吃点苦头了。”
安澜软硬兼施,双手环着辰夜的脖子:“老板,辰夜,好哥哥,你就送给我呗。”
辰夜哭笑不得,想了想这东西也伤害不了谁的性命,于是掏出来放在他口袋里,嘱咐道:“好好收着。”
安澜高兴地跳起来,拍拍口袋道:“谢谢啊,我回去啦。”转身就要跑。
辰夜又惊又怒:“滚回来。”然后一步步走过去,微微弯腰,侧过脸,沉声说:“好好谢谢我。”
安澜无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声说:“谢谢你哦。”
辰夜很满意地说:“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宅(2)
安澜下了飞机之后,正赶上当地下雨。林家的男佣人在机场接他。这佣人很年轻,大概不知道安澜什么来头,所以言行举止非常恭敬,叫他小少爷,一路上对安澜的提问也是有问必答。
林家大宅位于半山腰上,整座山都是他们家的后花园。山顶有停机坪,山间有盘山公路,都是他们家的私人领域。一百米一处摄像头,如果有谁不小心闯入,十分钟内就会有全副武装的保安把他送出去。
安澜离开这里十多年,发现一切都没有显着变化,树木比以前粗壮了一些,人比以前老了一些,但是规矩都照旧。正门是政界商界的重要客人才能进去的。他们照例从侧门进去,门上镶嵌着林家的族徽,穿着特制服饰的佣人来来去去的忙碌。
司机歉意地说:“老爷刚刚过世,宅子里乱成一团,小少爷不要见怪。”说着,自己打开后备箱,引安澜上楼。
这里的确是很忙乱了,安澜他记得这些佣人们的等级和职位管理都很森严。每个等级的佣人有各自对应的工作场所和服务对象,而司机是不允许触碰客人的行李,也没有资格上楼的。现在看来管家是顾不得这些了。
这是一栋非常大的老宅子,是光绪年间请的一个外国建筑师设计,花了十年时间才建成。房间多得荒谬。有时一个陌生人闯进去,很可能在里面迷路,几天都出不来。
安澜住在他十几年前的旧房间里,里面打扫得很干净,但是并没有增设新的物品。床单被褥和家具都是旧的。大概他们觉得没必要在一个假冒的林家少爷身上花费功夫。
床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旧照片,是中年的林老爷子将他的两个孙子抱在腿上的合影。林老爷相貌堂堂,仪表不俗,通身是儒商和贵族的气魄,那两个孩子,大一点的五六岁,眼睛大,身体瘦,像一个豆芽菜,局促不安地望着镜头,是幼年时的安澜。小一点的三岁左右,形貌却精致柔媚,宛如天使一般,这是安澜异父异母的弟弟,叫什么来着,安澜已经忘记了。
安澜的身世很有些传奇色彩,他妈妈叶灵凤年轻时是个高材生,在学校里与出生名门的林先生关系亲密,并且怀了孕。林老爷子对叶灵凤的身世不满意,强行拆散了这对情侣,送林先生到国外读书,叶灵凤生下安澜之后,成了未婚妈妈,只好退学打工挣钱,生活很贫苦。六年后,林老爷子忽然发了善心,不愿意林家的子嗣流落异地,于是不顾林氏夫妇的反对,把安澜接到家中抚养。
安澜由此过了一年富家大少爷的生活,后来因为一次验血,被林家发现血型不对,于是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安澜和林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盛怒之下的林老爷子把安澜交给一对吸毒酗酒的夫妇抚养,从此安澜和这家人再也没有联系了。
晚饭的时候,安澜下楼有些晚,餐厅里已经坐满了林氏家族的人,佣人们来回穿梭着上菜,安澜站在楼梯口,忽然听见其中一个女人说:“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呢,你们请这野种来做什么?”
在这种家族里生活,就要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安澜立刻刹住脚步,不动声色地听。
“谁说不是呢!老爷子把他送走之后,听说那一对烂酒鬼天天把他吊起来打,没钱吸毒时还逼他上街偷东西,听说那孩子还在酒吧里陪老男人喝过酒呢。啧啧,这种人没有得杨梅疮死掉,竟然还上了大学,你们说稀奇不?”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呗,你看咱们家少宗,老爷子当初对他抱多大的期望,现在是越长越不成气候了,对了少宗,昨天晚上又去哪里胡闹了?”
“哎呀,烦死啦。”一个少年不耐烦地吼:“一群长舌妇,背地里嚼舌根,小心舌头长疮。”这少年大概是从小被惯坏了,说话没有什么忌讳,几个长辈训了他几句,他也满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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