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不断地抹去新的试图涌出眼眶的液体,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笑容里有那么多他看不懂的苦涩,为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你以前会有多么清澈的摸样,感到如此心痛……”
清澈的摸样么?你很想看到……那个清澈的摸样么?心被震了一下,分不清麻还是痛,连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他伸手仔细地帮他拭泪,一边温和地说:“你想要看到怎样的清澈,我也不是不可以再重现的,嗯?”
墨念抬起头,又一颗泪珠落下:“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心痛,是心疼。心疼眼前这个你,以前的那个,或是……那些人,一定把你伤得很深,深可见骨,不仅把你的天真夺去,还让你再难相信人之间简单的感情和关系。”
朱砂终于不再笑,心头混沌说不清什么滋味:“那你又哭什么,我自己都未曾流过一滴泪。”
墨念看着他不说话。而他其实知道。
原来……眼里满满的苦涩都是心疼么?为一个人心疼,原来可以感同身受到为之垂泪么?
心里忽酸忽甜,忽涩忽咸。
过了很久,他才说:“没有‘那些’这么多,能伤人的,一个就已足够。变心或是抛弃,这些都可以忍得,人都是会变的包括我也是。我不能原谅的,只是……只是尊严被狠狠地践踏。我说过我是不卖的!”顿了顿,忽然一笑,淡淡地说:“提那些干什么?喝酒。”给自己和对方都满上了。
墨念拿起酒杯,轻轻地说:“那个人当真是个蠢货……”
到别处放的河灯都飘到他们船边的时候,朱砂起身走下船。
“送我么?”
墨念红着脸点点头,两人便一路默默沿着河岸往上走。
回到白鹭桥边的时候,他转身面对那人,“那你告诉我,简单的情感和关系又算什么?像这样,没事出来喝喝酒聊聊天?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后者被他一下子问住,语塞良久没有答出来。
他继续问:“是朋友?还是……还是什么?”有个词就在嘴边,明明他跟林阙可以毫无忌惮地互相挤兑玩笑,现在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半响,墨念有些迟疑地说:“知己?”
他一下子笑了。
于是对方又改口说:“蓝颜知已?”
他反问道:“女人的蓝颜知己也就罢了,男人的蓝颜知己……那到底算什么?”
看后者实在尴尬地吐不出话来,他浅浅笑着,转身准备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低头数着自己的步子,惟有愈行愈远。
数到第十步的时候,袖子忽然一紧,他转过身,手就在这时候被另一双手捉住。男子不知是由于刚跑完还是紧张,气息很是急促,脸也涨地通红,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却是的的确确看着他的眼睛,用发涩的声音说:“就是……就是,没有肉体关系的——爱人。我心里唯一的人。”
时光仿佛定格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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