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你了。”
徐祈清坐在萧景林的副驾上,夜灯轻缓地落在他的眉间,映出一片又一片明灭的光晕。
他一边和师兄闲谈,一边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地想着自己的行李怎么办,证件怎么要回来。不过他并没有盘算太久,刚到萧景林的住处没多长时间,就有人把他的行李送了过来。
萧景林原本打算给小费,他以为是酒店派人送来的。不过那人没有接钱,也并不多话,冲徐祈清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钟御到底是比他要冷静,当时没有恼羞成怒,回去之后也还想着行李的事,连手下都管教得这么识趣。
徐祈清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萧景林“现在酒店服务都这么到位”的感叹,为了避免再做更多额外的解释,就让师兄这么误会一下好像也没差别。
萧景林住的地方比钟御那处要小,他虽然有自己的房子,但并不在市。为了工作便利,仍是在便利的地段租赁了一处,当做落脚。
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也没有客房之类的空间。萧景林知道徐祈清的状况不比表面看起来那般无碍,换完床被后就把徐祈清塞进了卧室。连让他客气的机会都没给,就自己去睡了沙发。
徐祈清有些歉意,但他和萧景林交情深厚,也就没再多做推脱。
躺在崭新的床单上时,他的耳边仍然留有钟御白日的余音。徐祈清生来以声辨人,习惯从语气里分析说话者的情绪,对人的表情虽有注意,只不过并不敏感。他听过次数、最熟悉的声音正来自钟御,早在痕迹以前,就可以从对方没什么波动的声音中读出情绪。
他知道钟御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心血来潮的痕迹,钟御是认真的。
而他拒绝了。
徐祈清从来不擅长在与人交际中获得能量,钟御却给了他无比坚韧的支撑。只是现在,他宁愿选择一个人踟蹰前行,也不愿再将感情交付。
一个人不会那么快,也可能永远到达不了两个人一起的那种高度,但至少,他自己也可以走。
夜色深重,他翻身用枕头掩住了自己的耳朵,静心之后,沉沉睡去。
紧接而来的就是繁重的工作和亟待适应的生活。穆衍的恋人在b市,虽然钟氏的声色传媒已经在市落地,但b市的分公司也仍需交接,穆衍不得不两头跑,也把市工作的一部分转交给了徐祈清。
事实上,声色传媒这种以庞大集团做背书的传媒资产,打出生起就烙印上了专属的印记。钟氏要把声色打造成一个可以在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的独立品牌,又不会放任其脱离控制。徐祈清有职位在身,自然不可能傻到跳脱其外去单干。这种资源与限制的平衡,需要对两方都有非常深入的了解,他初来乍到,需要消化的东西着实不少。
自从三年前开始失眠之后,熬夜对于徐祈清来说已经不再会牵动情绪。萧景林小区里的房子条件不错,他交了半年租金,和师兄的距离不过十几栋楼。住所问题解决之后,徐祈清就将全部心思投入了工作之中。
有专注目标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很快。徐祈清已经靠这个信念过了整整三年。确立主项、各部磨合、人事交际。等到磨合期毕,一切终于步入正轨时,已经悄然过去了三个月。
在这期间,钟氏和声色之间的共同工作已经令人足够忙碌,但事实上,钟御的工作比他繁重更多。除了公司总部的会议,徐祈清基本没有怎么见过钟御,连见之前两边跑的穆衍的次数都比钟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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