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希摇摇头:“没事。”
严井先点燃一支,抽了一口让烟纸开始烧,再将香烟支在骨灰瓮前。
他衔了根进嘴里,呼了口白烟,将之前没对骆希说的事情娓娓道来。
严井父母早逝,很小就跟着膝下无子的大伯一起生活,大伯家隔壁邻居姓倪,他也认识了倪景焕的母亲——倪欢,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黑水村地处大山里,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倪欢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在家里基本是透明人,父母不乐意让她读书,所以她只上学到小学。
严井的大伯对他极好,送他去镇里读中学,从镇里回来时,他会给刚下了农活的倪欢讲在学校和小镇上发生的事。
严井初中毕业时大伯也去世了,他没继续读书,选择去当了兵,走之前让倪欢等他。
前两年新兵蛋子没得回家,第三年严井才拿了假期回了村。
许久未见的年轻情侣抵挡不住汹涌袭来的情欲,一个月圆之夜里严井要了倪欢,说再等他两年,到时候有个好看一点的军衔,他就跟倪家提亲。
可等严井再次回乡,才听村里人说,前两年倪家二姑娘小小年纪就怀了不知道谁的野种,倪家要她去把胎打了,再嫁给村里一鳏夫。
姑娘死活不愿意,也不肯说孩子亲爹是谁,有一晚从家里逃了出来,后来不知所终。
因这事,严井把倪家掀了,把倪父打得头破血流。
后来倪家大儿子找了一群人寻回来,寡不敌众的严井鼻青脸肿,躺在被打砸得混乱的院子里,眼角淌泪,后悔不应该让倪欢等他那么久。
严井回部队后再当了两年兵就退伍了,他从黑水村周边的乡镇开始出发,想找回倪欢。
那个年代通讯信息极度不发达,茫茫人海里要找一个人是极为困难的事,他游历了好些个城市,每到一个城市便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但一直没有得到回音。
“连她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再后来,我也确实累了,来到北京,走不动了,就留了下来。一开始我不在高家的,我给另外一个老板当保镖……”
一根烟燃尽,严井省略了许多细节的故事也刚好结束。
他把烟头掐灭在骆希给他的纸杯里,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太太,谢谢你,让我走之前能见他一面。”
骆希送了严井下楼,道别时她问了句:“你会恨那个给你送资料的人吗?”
因为他点燃了你心里的仇恨,挖出了你体内的暴戾,让你没办法再活在幻想的泡沫里。
严井抬头望天,摇头道:“我还挺感谢他的,至少他让我不会带着遗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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