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想点头,但是突然犹豫了,他红着眼睛看着楼项思,一时下不了决定,过了一段长时间的空白才说:“好。”
他又补上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楼项思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那边,说道:“怎么了?”
“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多。”楚浩然很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为什么在一起我们要经历那么多的磨难,最后却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想了太多,双方都有责任,唯一的问题在于我们彼此之间不够信任,我们不够勇敢。”
“这个世界上我们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看起来很合适,有些人只有一些合适,但是到最后也许你会遇到那个对你来说最合适的人,或许一辈子遇不到,但是你总相信自己能够遇到他,也总是会以为你目前遇到的就是那个对你来说最合适的人。你曾经说过,我们拿最幼稚的时候遇见了彼此,伤害了彼此,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很幼稚。这段时间,让我难过的是你变得太多,不再像我们以前了解的那个楼项思了。”
长久的沉没过后,楼项思哑着声音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楚浩然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了。”
楼项思又犹豫了片刻,才回答道:“好,我会为你办好出国的手续。”
楚浩然轻轻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楼项思心底却十分难过,但是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只是沉默地为他收拾着行李。
“卡。”这幕戏表演过后,麦衍桐关心地看着仍躺在床上言邵星,这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但是心细的麦衍桐发现了。
“你还好吗?”
言邵星一晃神,看到了麦衍桐,但是目光仍旧有些呆滞,许久才反应过来,说道:“抱歉,我有些太累了。最近没睡好。”
麦衍桐沉默了片刻,问道:“最后一幕戏,你可以吗?剧组不急,等你状态好点再来拍吧。”
言邵星摇摇头,坐了起来,说道:“不用。”
第一百零九章
一日又一日,楚浩然在米国过得很好,病情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只是他和楼项思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少到他们这一整年几乎没有交流过,楚浩然一开始以为只是因为楼项思因为某些事情耽误了,也曾经以为楼项思快要来到米国即将和他重逢,他一夜一夜地幻想和期待,却在失望中渐渐地平复了心情。
他的心如止水,开始在米国慢慢地经营自己的事业,他知道自己和楼项思之间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才让楼项思和他断了联系,但是他始终没有多去想,他努力让自己变成更加成熟的人,不再是一个害怕别人的看法的人,变成了一个真正长大的成年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装扮得像个成年人,表现出一些成年人的行为举止,就是真正长大成为了大人,原来他一直未摆脱幼稚的想法,他一直躲在楼项思构建的屋子里面像个孩子一样只觉得安全和安心,一再地忽略了这个社会有多残酷。
时间久到楚浩然也忘记了自己在米国呆了多久,他不只一次地想过要回华国,想要去质问楼项思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联系他,后来的感情越来越淡了,这件事情变成了一个芥蒂存在在他的心中。
他依旧可以笑得没心没肺,可是在自己可以俯瞰城市全景的房间里面独自一人,还是觉得十分寂寞。直到某一天他意识到自己单身了很久,对身边的人无法动心,但是又渴望不再孤独,他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回去该给自己这段感情做个了结,
他买了最早的班机飞回了华国,来到了当年楼项思呆过的地方,却发现楼项思早已经不再住在这里,他仿佛很早就失去了踪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楚浩然走访了当年他们的许多朋友,甚至回到了楼项思的老家,才得到了一个令他觉得十分难过和不敢相信的事实,楼项思早就因为车祸而去世了。
而这一消息没有告诉楚浩然是因为当时楼项思的家人在收拾楼项思的后事的时候,没有想到要和远在米国的楚浩然联系,也没有告诉过楼项思过去的朋友。
楚浩然看着楼项思家人们冷淡的表情和眼神,才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他问到了楼项思坟墓所在的地方,便作别了楼项思的家人。
在楼项思的坟墓前,楚浩然冷峻着脸,把手中拿着的花放在坟墓旁边,清晨天灰蒙蒙的墓园没有一个人,就连守着墓园的人也被楚浩然早早叫起,打开了这片栖居着亡灵的土地。
他神色肃穆,仿佛是葬礼上的大家长,即使是他身后的亲人们都哭得肝肠寸断,但他依旧站得笔直,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守着棺材,似乎守着棺材中的还未散远的灵魂,家族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经历更多的生离死别,他已经看开,却守着这份悲伤静默地看着这人世。
然而空旷的墓地没有一个人,就连早早被叫起来的守墓人也因为困意而回去睡回笼觉了,似乎察觉到在这片墓园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察觉到他的脆弱,他仿佛纸片一样被早晨萧瑟的风一吹,便双膝跪在了地上,看着坟墓上面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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