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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清安依旧瞪着红红的眼睛不撒手。

        僵持了半天,倒是让白父瞧了个新鲜。

        明和摇摇头:“清安,放下罢。”

        清安看看师父,又看看白家父子,终于松开手低头行了个礼。

        白梓生和父亲沿着山道往下走,他没说话,也不回头。他酸着鼻头,却不想在父亲面前哭出来。

        明和师父则抱着闷头哭得喘不上气的小徒弟立在山门外:“清安,佛说人有八苦。其中爱别离苦,便如是。”

        07.下山

        白梓生离开莲花峰后,清安做什么事都没精神。扫地时能想起白梓生第一回干活的样子,习字时记得白梓生怕他冬日冻着手特地弄的暖炉。他一个人坐在破寮房的窗边,偷偷从一打习字的稿纸里抽出夏天时候画的白梓生,方方的脑袋长长的身子,青箬笠绿蓑衣。

        深冬的莲花峰上会下薄雪,明和难得下山几回,只有置办年货时才买些不同的菜食,其余时候他们几乎吃了一整个冬天芥菜和白菜。清安不再踏出山门,依旧做个不言不语和自己玩耍的小沙弥,就像白梓生来前一样。他已这样过了很多个冬天,师父不忙的时候总是会和他说话,教他很多道理。

        清安性子平和,他在学着像师父说的那样戒嗔戒贪。但是他可以不想念白家茶园温暖的房间和好吃的素菜,却十分想念小哥哥嘘寒问暖对他笑的样子。

        除夕前,茶园的管事梅伯送来了年礼,一些新鲜果蔬与小罐茶叶。明和师父也回赠了高山上种出的最好吃的芥菜。茶园里的人都要下山过年了,莲花峰上很快又要空荡荡了。

        除夕的饭菜很好,大和尚做了谷董羹,汤底是冬笋与芥菜,和去年一样。他还说了刚剃度时在南边大寺里过年的情景,这也说了好几年。

        大和尚从来不说剃度前的事情,清安也不问。师父或许也有伤心事,就像他和小哥哥分开一样,想起来就很难过。

        清安手上的冻疮好了又坏,他数着日子,春节过去了十四天,他便一早坐在山门上等着。可是连等了三日,山道上都没有小哥哥的身影,他却被冻得大病了一场。

        “或许是耽搁了。”大和尚说,他煮了驱寒的草药给清安喝,特地放了一勺糖。

        清安泡过热水澡又包在被窝里,只是问:“小哥哥不来了吗?”

        “上元节已经过了。”

        清安扁扁嘴:“我不看龙灯,我只要小哥哥来。”

        大和尚摸摸他的小脑门,擦去上面被热草药汤逼出来的汗:“他也许不会来了。”

        “为什么?”

        “他是白家的小少爷,他家里人不会让他到这么苦寒的地方来,山里太冷了!”

        “那他春天来吗?”

        “春天或许也不来。”

        “为什么?”

        “已经学过了制茶,就不必来了,他又不做制茶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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