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苍茫的天空被那一声凄厉的呼唤撕裂般,云层翻涌,风起无声。
☆、第十九章
这次任务回去后,所有人都选择了接受心理治疗,上了几节相关课程,总算是把眼前人肉横飞和堪比好莱坞电影的爆炸镜头给抹去了一些。惟一没有接受治疗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当时还在抢救,还没醒过来的袁朗,一个是打上了石膏包扎了伤口,能下床了就一直站在袁朗床边除了如厕就没离开过一步的吴哲。
吴哲很冷静,像是一潭死水一样,齐桓原先是真的恨他无组织无纪律,还敢在这样的环境下失控,可这样几天站下来以后,他反倒开始担心了,拖着许三多和沈秋和一起去看他们,医生说,袁朗的伤还需要观察,大脑受到了一些冲击,好说可能要睡个几天,不好说就要睡个几年,一切有待观察。
许三多磕磕巴巴地安慰吴哲,说的还是吴哲常说的平常心。吴哲淡淡然然一眼瞄过去以后,许三多识相的不说话了。
沈秋和本来就不适合干这活,在他看来不就是受了点伤,在老,别说受伤了,生死摆在眼前也是常有的事情,只要有希望就没必要颓废。所以为了防止尴尬,他自觉自动地跑去把毛巾杯碗一类的生活用品洗了洗。这几天都是吴哲照顾着袁朗,可一个大男人,一个手臂还折了。自己都不一定能收拾的干净到哪里,何况是收拾一个不会自己动作的人呢?
齐桓一巴掌呼在吴哲脑袋上,说:“锄头,你像点男人成不?回头队长睁开眼一看还以为自己躺棺材里呢,你这样一副死了人的表情啊?”
吴哲依然没表情,依然没动,就这样站着。齐桓再接再厉,说:“你看看你自己,啊,自个儿犯的错,不写检讨,不干活,老一干兄弟都等着你回去给他们一个交代呢!你说说你,啊,大队长说不和你追究你就蹦跶上了是不是?有时间在这里磨蹭,赶紧的,回去把你的伤养养好,回头过年给队长买条烟,主动认错去啊!”
袁朗进入抢救室的事情传到铁路耳朵里的时候,铁路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问着原因,齐桓他们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吴哲,其实这件事情除了吴哲冲动了一些,导致匪徒有机会用炸药,其余的,队长受伤真不能全怪吴哲。所以只说人已经死了,可吴哲一直低着头,说:“大队长,是我不好。我的失误导致了队长受伤。”
严正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成才比较现实,说:“这事儿吧,可大可小,就看上头怎么搞了,我看大队长是没有追究的意思了,但是吴哲他自己也得想办法把心结给化过去啊是不是?”
许三多回来后也一直闷声不响的,虽然训练照旧,一切照旧,可总觉得这时候啥也不想说,他也不会说点啥。齐桓经常在宿舍抽烟,一根根的抽,心里也着急。老的人看吴哲这样早就不忍心怪他了。毕竟在出任务的时候,谁没个万一啊?要怕死也不当兵不做老了是不是?何况吴哲失控的点很微妙,站在兄弟立场来说,搁自己也难免会冲动。
可吴哲没这么想,这几天看着接着氧气的袁朗,心里恨不得自己再去替他挨一次,虽然他一直叫袁朗烂人烂人,但是这么些时间处下来,谁不把袁朗当成自己心里的兄弟自己心里的队长啊?特别是吴哲自己又和袁朗特别亲近,沈秋和他们都不说,可谁都知道,在吴哲的心里其实是很佩服袁朗的,所以每次训练的时候,吴哲都拼了命地干,偶尔在和沈秋和谈起袁朗或者谈起梦想的时候,吴哲总把那天袁朗在训练场和他说的话提起。袁朗对吴哲他们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谁也不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一个队长在他们心里占了十分重要的位置。
所以吴哲的检讨最后全部归为了自责,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强,不够理智,不够成熟,最后连累了袁朗,害了袁朗变成这样。
护士每天都自觉地送来两份饭菜,可吴哲很难得才会吃两口,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说:“小伙子啊,这里已经躺了一个了,你难道也想躺下来?”
谁劝都没用,吴哲每天看着袁朗,就想回头要不干脆写份申请离开大队吧。就这样东想西想折腾自己的时候,袁朗醒了。
袁朗一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吴哲胡子邋遢地站在床边盯着他看,前几天刚拔了呼吸管,现在肺部还有些难受,他看了看吴哲,又看了看四周。
吴哲跟在做梦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袁朗,完全没意识到眼前的人转转头眨眨眼是真的醒过来了。
“嘿,南瓜。”袁朗开口,声音嘶哑。
吴哲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队长?”
“倒杯水来。”袁朗现在浑身没多少力气,这几天都靠药水维持身体营养,下命令都少了一份魄力。
“哦哦,好……不对,不行,不对……我得去找齐桓,不,去找医生。”吴哲一边语无伦次一边往外冲。袁朗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
医生来了的时候,很欣慰,握着袁朗冰冷的手,说:“同志啊,你终于是醒了啊!”
袁朗看着他那差点喜极而泣的脸很是莫名,说:“怎么了?怎么了?”
“你要再不醒过来啊,这小子就该躺下来陪你挺尸了啊。你瞧瞧,来的时候还是一张娃娃脸,现在都忧郁的跟得了癌症一样了。”医生又握了握袁朗的手。医者天性,最看不得人折腾自己,却偏偏又拿吴哲没办法。
袁朗看了看吴哲,对医生说:“这,您还是快点儿给我检查吧,要没事了我就归队,抓着这小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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