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曲枫偷偷地在罂粟地边上埋了一把重型□□,然后幻想着有一天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火把,把这边一把火烧成荒原,常年无法有植物存活,每次说起来沈秋和都会叫他醒醒。
他已经很习惯把沈秋和当成搭档,而不是一个老的老队员,或者为他加训的前辈。
他们平时活动的范围很小,因为出了苏塔钦的势力范围,外面就有坤沐和陆轩的人盯着,所以林曲枫也是很久之后才能肯定吴哲和袁朗确实已经平安返回中国。
中国过年的时候,苏塔钦也为他们准备了很多食物,特意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她笑着问林曲枫有没有成家立业的想法,缅甸很多漂亮的姑娘。
林曲枫语声淡淡,眉目平和,说:“大姐真是开玩笑了,我们这样的亡命徒有了家室就是累赘,而且一个人自在惯了。”
说起爱情,苏塔钦感慨颇多,听林曲枫这么说,反而生出一些敬佩来。说:“你们男人跟我们这样的女人家果然心境是不一样的。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认识了坤沐,我会想要一个家,哪怕将手里所有的势力都拱手相让,只要有一份感情有一份依靠好像就没什么大事了,现在想想,以前真是太天真了。”
☆、第三十五章(2)
那天下着很大的的雨,袁朗把申请书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然后点了根烟,语气和情绪成反比,他说:“我不同意。”
袁朗后来问了他到底为什么想离开,吴哲站在雨里,问他:“队长。你说长相守是考验,但是你让我怎么和你长相守?”
袁朗难得的沉默下去,他有很多话想和吴哲说,也应该和吴哲说,但是他最终也不是新兵连里的班长,他是老的队长,他习惯在磨难和现实中看清一切,也看轻一切。他也知道,想留下吴哲有太多的方法,但是留下来了,他却再也不能和他并肩同行。
送走了齐桓和林阳东,吴哲一个人慢吞吞地收拾了帐篷,耳边反反复复都是齐桓说的话,他没有告诉齐桓到底为什么离开,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他递交了复员申请后发生了什么。
吴哲将帐篷收好,打扫完现场后,就地一坐,那么叹了口气。这一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整个人浑浑噩噩,武警那边的分队长程远凭是袁朗的好友,初初看到吴哲的时候,皱着眉拍他的肩,问:“兄弟,最近家里出事儿了?”
吴哲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程远凭皱着眉,说:“你瞧瞧你的样子,就跟家里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正好我这也比老那儿好点,好好调整调整。”
他只能苦笑着应下,藏了许多心事度日如年。他有时候会被程远凭叫去研究一下工作上的东西,研究完了就顺便坐下来一起谈谈老,他看着程远凭抽烟,偶尔会想起袁朗,淡蓝色的烟雾氤氲了他的脸,那双眼直直地能看进他的心里。
袁朗在他离开前,曾经说:“你曾经让我看清自己,所以我希望你继续留下来。”
吴哲那时候在心里默默地想,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刻着你的名字,即便你看穿我心里所想,你看到得也只是你自己。
程远凭有时候会和他说袁朗以前的事情,在老虎团的时候,说起一场盲肠切除手术。他告诉吴哲,袁朗手上的伤疤其实并不是16打出来的,而是改锥刺的,但是袁朗总拿这伤口唬人。袁朗受得最重的伤其实是在身上,而且他从来不跟任何人提起。
吴哲每次都很安静地听,如果生活里不会再有他的出现,那就让他不断充斥回忆也好。
偶尔吴哲也会和程远凭说起袁朗,说他怎么训练他们的,挑一些可以说的,七拼八凑地说,把程远凭乐得不行。
当时看那些训练,那些测试,原先总觉苦不堪言,如今再回忆其实也不过如此。
程远凭是谭校长的歌迷,在办公室无聊的时候就会放他的歌——
决定隐藏爱你的时候以为我已想得透,多少心事不止不休今生都要放心头。
吴哲有时候会带本书去办公室里边听歌边看,直到有一天,程远凭因为好奇他在看什么,凑过去才发现他书都拿倒了很久很久。
程远凭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吴哲抬头看了看慢慢变得毒辣的太阳,准备带上东西回去。
他本来就是豁达的人,如今看似豁达,不如就真的豁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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