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把自己是吴哲的队长这种身份放在第一位,他事事都想为他精打细算,哪怕他的将来,他的现在,他的下一步。所以他一直在逃避。
只是当他发现,办公室里再也没有那个小兔崽子替他打报告,训练场上再也没有那个高挑纤瘦的身影喊报告和他顶撞,再也没有人会趴在桌上数他烟缸里的烟头,也没有人能唱出那首《南山南》,没有人能告诉他,长相守只是一种生死之交的时候,他知道,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他不能不承认,吴哲是一个很特殊的兵,日子叠着日子,每一天每一点的回忆都在想起他的时候翻涌,于是回忆侵袭着他不在的日子,他终于知道,彩色胶卷和黑白胶片的区别。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
梦里有个人,反复唱着那几句“像在她眼睛里看到的孤岛,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反复梦到吴哲淋着雨,目光平和,问他:“什么才是真正的长相守?”
他知道,他输了。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输得那么彻底。
他没想到吴哲会这样吻上来。
他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也渴望着吴哲会这么做。
如果窗户纸捅破了,那就让他破得更大吧。
他知道,黑暗过去后,所有的光芒会穿过那个洞照耀进来。
那就让那个洞变得更大,让光芒更加耀眼。
让他再次坚定不移地相信,这样的感情还是有所谓的希望。即便南方艳阳天里的大雪也不能淹没,淹没这一份随时随地的一生。
“吴哲,你如果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袁朗在他身后淡淡开口,手背上血开始回流,塑胶软管里是刺目的红,然后在某一点被药水冲淡。
“长相守是一场考验,随时随地,一生。”
“一生。”吴哲重复着这两个字,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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