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吧,”陆文想也没想便回答,果断到不带好气:“这不就是作者写这本书的意义吗?为了表达海狼的观点?”
“‘为了表达海狼的观点’?”沐茶笑得好厉害,下颌微微一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再强势地往前倾过身体——主流思想可是认为本书想表达的是“作家是怎样战胜了海狼的观点”的。“在的最后作家赢了吧?乘着贸易风带着美女凯旋而归的是作家吧?……而且他和美女还这样说海狼:”
“’他的力量不再束缚他了’……”
“……’他现在是一个自由的灵魂’。”陆文闷声闷气接上后半句,眼底全是不服气。“海狼没输,他只是死了。”带点无所适从地说。
“按照他自己的观点死了不就是’输了’吗?——因为被别的’酵母’吞噬了嘛。”
“……”陆文答不上来,有点烦躁——何况他还得把几乎要压到自己身上的沐茶往外推(他已经是仰躺姿态了,没地儿躲去)……他很郁闷!搞不清这个平常起码(装得)平静的家伙今天抽得什么疯。
而沐茶这边,尽管想,他没再和陆文探讨下去。事实上他很感激陆文不再对他把他留在这里的原因揪住不放、也没再过问他之后打算拿他怎么办……眼前的平静让人倍感珍惜,他不想打破。
因此他不打算告诉陆文,他十分赞同他的想法:海狼很——“帅”。
不仅沐茶自己赞同、他还几乎百分百可以确定作者也和他们一样,对海狼充满了五体投地般的赞誉——海狼的热情、海狼的武断、海狼的强b强权——从头到脚、从前至尾,作者哪是在以完美的男子形象做什么隐喻,根本就是描摹自己心中最完美的男子。
陆文说作者是为了表达“海狼的观点”、主流思想说的重点在于“文明战胜了野蛮”,而在吕沐茶看来,作者既不是在代言海狼、也不是在代言作家——他想讲得根本不是那两人间、文明与野蛮间的冲突,而是二者的融合。
在的最后,拉尔森脑子里的瘤患发病。作家把他拷在床上,但已经毫无必要了——他先是失去了右手的知觉,然后是右边半个身体,接着是左手、左腿、左边的脸。
“你感到疼痛吗?”
“不是一直疼的。”当最后他们这样问他的时候,早就已经无法说出话来的海狼拿笔缓慢而坚定地写道。
“不疼的时候我感到无比平静与安宁,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思考过……我能像一个印度圣贤那样剖析生命和死亡了呢。”
“还有’永生的灵魂’?”
“扯”
——扯。这就是海狼拉尔森这辈子最后一个字。
海狼是不该这么死的——尽管也有过类似的叹惋,沐茶却欣赏这种无法挣脱的痛苦。很疼吗?并不是一直疼的。他读了一遍又一遍,“你好像拉尔森一样呢”——所以他才会这样去调侃陆文;他不知道作家最后是以怎样的目光注视着海狼,但冲着困兽一样无可奈何仰视自己的陆文,沐茶心中一瞬间溢满了异样的情绪。
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预兆,因为海狼的结局是死。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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