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改造过的独角兽身躯变得庞大了许多,也臃肿了许多,但赫卡特刚才见识过了傀儡士兵的强大,她不敢轻率地行动,而是做好随时转身逃跑的准备来上前试探。
赫卡特庆幸自己这么做了,她想用对付野兽的一贯方法,跳到它的背上,在它把她甩下来之前用新月刃从背后贯穿它的心脏。这一次她才准备起跳,独角兽就看穿了她的意图,马蹄在地面上重重地一踩,用剧烈的震动制止了赫卡特的动作。
这一击不是单纯的力量就可以造成的,这匹独角兽被侯赛因赋予了使用调用信仰之力的权利,同时还有自己的思维,能够根据敌人的行为作出应变,也就意味着它比那些傀儡士兵要难对付很多。
“搞得定吗?”塞勒涅握紧手中的长剑,“我来当诱饵,你来攻击?”
“还不至于。”赫卡特抖了抖新月刃,用信仰之力延伸出一截隐形的刀刃,“只要能让它不知道该管哪一边就好。”
对于现在的赫卡特来说,她必须为之后面对侯赛因而尽量留存体力与信仰之力,可是假如没有一些必要的耗费,她甚至都无法走到侯赛因面前,更别说有机会打败他。
体型庞大臃肿的生物,不可能有兼顾多线作战的能力。塞勒涅和赫卡特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让独角兽无法在不移动视线的情况下看清楚两个人的动向,就在独角兽暂且把视线移向塞勒涅的时候,赫卡特抓准机会冲了上去,独角兽避开了它所能看见的刀刃,没有避开赫卡特用信仰之力延长的部分,锋利的刀刃没入了它的身体,发黑的血液喷溅了出来。
独角兽痛苦地呜咽着,开始不顾一切地在地上乱踩,试图用和刚才一样的办法来阻止赫卡特靠近,但是赫卡特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它的背上,双手举起新月刃,对准了心脏的位置,果断地刺了下去。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赫卡特收回了新月刃上的信仰之力,从它的尸体上跳了下来。
“解决了。”她甩了甩手上的血,“走吧。”
城堡内部是一片死寂,每一条走廊都是空荡荡的,没有卫兵,也没有任何的其他阻碍挡在她们与侯赛因之间——可是她们也没有找到侯赛因。
那个属于塞勒涅的王座上,只有一个黑色的茧,发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就在赫卡特屏住呼吸上前的时候,漆黑的茧裂开了一条缝,那其中,有双绿色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73.第七十二章茧
被很多人以为无所畏惧的赫卡特,其实有很多害怕的东西。她和塞勒涅骨子里都是同一类人,生来就容易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于是自然地,会对许多事物感到恐惧。
赫卡特害怕独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害怕她连判断实力深浅都做不到的对手,害怕绿色的双眼。就像动物的幼崽很难改掉自幼年起养成的习惯,赫卡特至今还没有摆脱侯赛因给她留下的阴影。
在制造一个危险的东西之前,任何人都会给自己能够控制它的方法,侯赛因当时选择了用魔法来控制赫卡特,因为他没有想到赫卡特有朝一日会拥有和普通人类一样完善的感情。
要把符咒从一个人身上除去很容易,但想要让她发自内心地克服恐惧,比什么都难。
“赫卡特,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地来挑战我的。”茧的裂痕变得更大,但还是无法看清其中的情况,只有侯赛因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你的屠杀就比我的屠杀要正义吗?亲手杀死自己昔日战友的感觉如何?”
想要用这种拙劣的挑衅来干扰赫卡特的情绪,侯赛因确实天真了一些。赫卡特不为所动地抽出新月刃,垂在身体一侧:“你是把自己变成条毛毛虫了吗?”
侯赛因居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可以这么说,因为当我从这个茧中出来,我就会从卑微的人类变成神明,就像毛毛虫变成了蝴蝶一样。”
一柄手斧旋转着飞向王座,掷出飞斧的人力道很足,然而斧刃砸在侯赛因藏身的茧上,就像是石子砸在了棉花上,被轻巧地弹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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