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才是他的主人,他一直这么认为。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半伪装半真情,慢慢赢得了雷严的信任。伪装是对雷严的效忠,真情是对青玉坛的维护,他在青玉坛待了十余年,这里于他,确也是如同自家一般。
他帮着欧阳少恭夺到坛主之位,帮欧阳少恭对付天墉城一众,他深信欧阳少恭会有自己的安排,结果没有想到最后却功亏一匮。幸好从陵越隐约透露的话语之中得知欧阳少恭并未真正死去,所以他回到青玉坛后便一心整治,只等欧阳少恭归来时,还有大厦未倾、基业尚在。
可是没有想到,欧阳少恭已经不再将青玉坛放在心上了。
他年纪轻轻便接了坛主之位,本来是莫大的荣耀,可他心中并未有滚滚不尽的激荡,只有无边落木的萧条。
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晨光熹微,秋风轻拂,欧阳少恭带着百里屠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青玉坛。身后,元勿的眼光一直送着他们离去,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青山的尽头。
“少恭,你任命的下一任坛主,怎么这样失神落魄,倒好似十分不甘?”走得远了,百里屠苏方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欧阳少恭淡淡道:“有些燕儿,顺着风打滚惯了,便觉得自己一生只能随着风向走,可却不知,自己早已有风中逆转的能力。有些人逐梦久了,便不知自己也可织梦、造梦,大梦初醒时总归是痛的,但阵痛之后才是真正成长的时候。”
百里屠苏一笑道:“少恭说得太过深奥,我倒是听不甚明白。不过,我只知道,无论顺风逆风,逐梦织梦,只要是两个人一起做的,那便什么都好。”
阿翔在天上似乎听到了什么,又是一个俯冲,稳稳当当地站在了百里屠苏的肩膀之上,大声地“咕”了一记。
欧阳少恭“嗤”了一声:“一路有它在,又岂止二人?”
百里屠苏笑而不言,从身后的竹笈中拿出几块五花肉,喂了阿翔。
“少恭,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幽都!”
“幽都?这是什么地方?”
“你旧情人的故乡,竟也忘得干净了。呵,风晴雪若知道,不知该有如何的伤心了。”
“少恭,你……你莫要胡说……我何时有什么旧情人?”
“你忘性太大,到第二日便连我也忘记了,记不得个把旧情人又何足怪哉?”
“不会,我怎么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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