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欧阳少恭带着百里屠苏,一同回到天墉城。陵越独自在山门前等待他们,当他与睽违三年的这二人相逢时,无数个孤寂思念的时光似乎都凝亘在了这一刻。
至为漫长、又至为短暂,将岁月轻描淡写、悠然轻逝的一刻。
屠苏、少恭。
“师兄。”
陵越没有想到,首先出声叫他的人,居然会是百里屠苏。他的表情沉稳之中夹杂着几分激动,就像从前无数次唤他时那样,带着几分独属于他们师兄弟间的亲近。仿佛重生、失忆,统统都是一场梦,他仍是多年前在天墉城的百里屠苏,从来都没有变过。
陵越不禁鼻子一酸。
“你……恢复记忆了?”他试探着问。
听到陵越的问话,百里屠苏眸子黯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想起所有的事……”下一意识地朝欧阳少恭处望了一眼。
欧阳少恭对他安抚一笑,转头对陵越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进门再叙。”
陵越将他们带到从前百里屠苏的房中,那里的布置分毫未改,且打扫得干干净净,倒像是,随时等待屠苏的归来。
百里屠苏一直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在唤回内心深处某些遗失的记忆。细细观察了一番百里屠苏,陵越发现,虽说他并未真正恢复记忆,但比起初下山时的茫然无知,明显已重拾了许多过去的影子。
“少恭……你们这三年,可还安好?”
听闻此言,欧阳少恭嘲弄般地冷哼一声,睨了一眼陵越道:“稀里糊涂,为着一样难以寻觅之物风餐露宿、四处奔波,日夜悬挂于心,不得安宁,师兄你说好不好?”——紫胤老儿倒也罢了,陵越,连你也半句口风不露,可当真令我生气。
陵越尴尬一笑道:“师命难违,但请少恭体谅。”他听欧阳少恭言下之意,显然已明了真相,不禁有些好奇,“不过,少恭又是何时猜到的?”此事除了师尊与他外,并无第三人知晓。
欧阳少恭把从停留在百里屠苏身上的目光转过来,看了一眼陵越,淡淡道:“当日离开天墉,我便觉察到你的态度有异。在山下三年,你又鲜少与我联系,以你对屠苏的关心,若那一魂一魄真在山下,必定会助我找寻,可你却似乎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见过风晴雪之后,更是映证了我的想法。陵越,屠苏的魂魄,可是在后山山洞?”
陵越暗赞欧阳少恭心思缜密,将事实推敲得分毫不差。他点头道:“不错。我并非有意瞒你,当初……”
欧阳少恭抿了一口茶,直言道:“是紫胤让你这么做的罢。”
“恩!不过,这也并非全然是师尊的意思……”话未说话,恰此时芙蕖走了进来。她看到百里屠苏熟悉的身影,眼底瞬间就红了一圈,后在陵越的示意下,带着屠苏暂时离去,留下陵越和欧阳少恭单独说话。
“什么叫并非全然你师尊的意思?”
陵越想起师尊说的那一句“他选择留在自己的梦中”,想起他在屠苏魂魄中见到的一切,只觉得忧思难消,但这担心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少恭。想了想,只道:“此事……希望是我多虑,待你们歇息一晚,明日我再带你们去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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