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继续说道:“你不明白为何我要撕去所有伪装,让你痛不欲生?你难道不明白,我这样做,不光是折磨你,也是在折磨我自己?若非我已对你动情,我又何苦这样多生事端?你根本不知道,这千载渡魂之中,我遭受过多少次的背弃?我比你,更为害怕……我曾想过,你若是翻脸无情,我便让你也成为焦冥,永生永世陪在我的身边……”
百里屠苏心头一阵锥心的痛,无数被他自己掩盖的回忆就像最利的刀,正一刀刀地将他凌迟,眼前这人模糊的五官开始变得鲜明:他是欧阳少恭,他是自己唯一割舍不下的欧阳少恭。
“少恭,为什么……”他的喉咙已然哽咽,千言万语堆压在胸膛之中,想说,却说不出。
“因为,定要你面对所有的真相,定要你心甘情愿,这样把事情做到极致的,才是我……”欧阳少恭惨然一笑,“我一生之中,未尝有过后悔,可唯独对你……我若是一早知晓,你便是聂英,那我绝不会这样伤你。我一生所求,不过是与一人携手同归,不离不弃……”
他胸口巨痛,力气已渐衰减,可仍是苦撑着说完最后一句:“屠苏,不管过去如何,不愿你愿或不愿,我既已找到了你,那么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少恭!”百里屠苏哀恸难以自抑,猛地抽出剑,一把上前抱住了欧阳少恭。欧阳少恭在昏迷之际,下意识地握住百里屠苏的手,心头一松,紧接着便坠入无边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趁今天老乔生日,一鼓作气写完的,可是显然已经写不完了。也不想这么草草结尾,所以留下最后一章下周见了。说好的这周完结又食言了
☆、大结局(下)
“这般冒险,到底值不值得?”
数日后,陵越与苏醒后的欧阳少恭谈及此事,仍是心有余悸。当日,欧阳少恭不顾危险进入玉横之中,使了绝决的手段将百里屠苏余下一魂一魄逼出。末了百里屠苏魂魄成功融合,欧阳少恭反倒几乎丧命。幸亏百里屠苏与他已是命数系于一体,得百里屠苏灵力滋养,他终是慢慢恢复了过来。
欧阳少恭想起醒来时看到百里屠苏红着眼、不眠不休照顾他的样子,不禁悠然一笑:“值得,自然是值得。”
陵越心中蓦然一动,顿时默然无语。
欧阳少恭与他闲叙片刻后道:“我的身份特殊,在天墉里待久了也多有不便,我与屠苏已商议妥当,再过两日,便一同下山……”
陵越没曾过他会这么快就要离去,不由得一怔。
在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临行前的一个夜晚,陵越于卧榻之上翻来覆去良久,终是难以成眠。他披衣而起,出门闲走。
深夜的天墉城四下阗静,灯影全无,他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终究还是来到了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地方。
他走进山洞之内,以灵力点亮洞中的油烛。昏黄的灯光亮起,里头的一切便呈现出清晰明朗的景象。——只是人去影消,只余下空景在烛火中或明或暗地摇曳。
六七年前,百里屠苏在这里被关了三年的禁闭,他怕他孤单,有时候会提灯相见……
三年前,百里屠苏的一魂一魄徘徊在此地,久久不肯离去,他偶尔也会过去,与他说上几句……
这个地方,对于百里屠苏来说,是一生情缘的开端与初始,是化作荒魂也会眷恋不去的地方,可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最初尘缘纠葛的□□?
只不过,百里屠苏有正大光明地于此地停留的理由,可他却只能于夜深之时,悄悄于此驻足。他陵越一生磊落,唯独此事,唯独那人,让他平生有负侠义之名,成为心中一道抹不平消不去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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