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奋力回航的时候,海上起了风浪,小船开始没有规律地摇晃。远处,高山顶的烟越来越浓,突突地似乎翻出了些许火苗,刘堇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紧张得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
“哥,你看,有人过来了!”东方恒月眼尖,一下子判断出那漂过来的黑点是一艘渔船。
“主公!”来人远远地喊着,“乱了乱了!动物到处乱跑,圈在家里养着的也撞开了栅栏,正满村子跑呢!”靠近一些再调转船头,他补充道:“今天去接水的人说,那水温温热热的,还夹杂着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然后就看见那雪山突突地往外冒浓烟……”
就在说话间,两船已经到了近海区,风浪似乎也没刚才那么大了。
“那你是找我回来主持祭奠仪式的?”心想自己还没这么重要,劳烦别人这么急着找自己,一定是那些人觉得激怒了什么神仙,要提前开始了……
果然,接他们的人点点头,这时,一坨烟灰不轻不重地砸到了他们身边。东方籍志片刻不想耽误,夺过刘堇宇怀里的孩子就跳下船,趟着海水往自家跑。刘堇宇一反应过来就冲他大喊,自己也想跟着去,却被人一把拦住了,他火气上来,开口便说:“都这样了,还祭什么!亏得我年年还虔诚不已,现在连自己的女儿也快没了!”后面一句是嘶声吼出来的,东方恒月收回手,那个接他们回来的人也被镇得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反驳,终究两个人眼睁睁看着主公也跳下了船,消失在林木中。
抬眼处,浓烟直冲云霄,东方籍志抱着昏迷的孩子和骚乱的人群擦肩而过,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了。这两个月来的阅读和考察也只能够让他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作作解说,这种嘴上功夫放到现实来一点也没用!两个月前,听到居民说水多于往年,他就开始留心。据记载,三百年前也发生过一次雪山冒烟的事件,但后来它自己平息了,不像这次,那山头气势汹汹,一副有什么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前脚刚进门,刘堇宇后脚就匆忙赶到,两人刚站稳,周围响起了可怕的尖叫:天哪,山神发怒了!反射性地朝北望,只间橘红的岩浆喷发,在空气中换上了鲜红或暗红的颜色,沿着山体的走势,一路向下,红色所到之处,无不失火毁灭。
“快!”东方籍志一把将孩子递交给主公,自己则冲进屋内快速寻找起来,“……芋茴荼……有了!”
急急退出门外,倒出紫色药丸便往孩子嘴里塞。
周围还是很吵,蕴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预兆,刘堇宇第一次真正觉得无助,她可是他的一切啊!东方籍志安慰地覆盖上主公的手背,腾出一只手为孩子号脉……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对上刘堇宇询问的目光,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籍志……”
话还没说出口,世界仿佛一下子黑了,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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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恒月在海边等得焦急。火山已经喷发,刚刚看见亲人有部分上了渔船已经往外海去了,却左右等不到哥和蕴言他们,周围吵闹得要命,混乱得要命,就算想叫住一个人却怕问不出什么。猩红的岩浆已经接近海岸线了,东方恒月可以看到一些跑得慢的人被炽热吞没,他开始感觉到温度在异样地上升,本能地回到自己的船上,试着往外前行一点。
“月儿!”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大伯在叫喊,“快点,那火浆子很快就会过来了,赶紧的!”
“可是,籍志哥哥和主公他们还没回来!”在等待与不等待之间挣扎。
“也许是上了别人的船了,快!”听到这里,东方恒月觉得也不无可能,于是驾驶着自己的“徜徉号”尾随船队往深海去,他回头,看见还有没来得及上船的人们,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海里,接着,海边的林木起火,倒地,消散成灰,紧跟着的是一切不幸的源头——红色岩浆。它翻滚着前进,大概是因为流过的路程有点远,速度已经减慢了不少,一部分甚至就在乱石滩上停住,另一部分则统统流进了海里,交合处兹兹冒起白雾。
侥幸逃脱的人,没有一个觉得清醒,他们依旧走不出着明暗漩涡极多的海域,回头处,那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也被毁掉大半,有的还在燃烧,他们不知道再这么下去还能剩下什么。就算命保住了,回去后以什么为生存之本?难道让他们每天赤手空拳跳下海抓海鱼吃?人群虽说因为船只而分开,但是讨论声还是不小的,他们必须要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东方恒月并没有参与讨论,他一个人划着小船穿梭在渔船队里,找了两遍,却丝毫没看见那三个人的影子。海水带来几具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让看到的人无不掩目流涕,东方恒月不知道没有消息是不是算好消息,但这一次,大自然动了真格,让他们学会了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毁灭”。
番外有点恶搞有点雷
阎王殿。
“东方籍志,这次又是你敲昏我的吧!”咆哮中的刘某人此刻已经放下醒过来的蕴言揪着东方某人的衣领发泄怨气,因为考虑到有少女不宜的暴力画面,刘某人微笑着打发孩子自己玩去,然后转头继续蹂躏无辜的衣领。
东方某人被人施加暴力仍然很冷静,他不哭不闹,也不还手,只是好心地提醒对方,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刘某人环顾四周,黑忽忽的还点那么多火把,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这个阴沉的家伙塞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于是更加加大了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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