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衾的面颊冻得有些发红,手中却未握着常年跟随自己的□□,而此时离封敛所约地点越近,李铁衾内心便约虚,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情绪,正在推搡着他的眉梢紧蹙。
“李铁衾,我不知道你怎么让这个小大夫这么相信你的,不过以后都不会再有了。”赵彦的话便随着,手握□□的沾满了血腥。
眼前的一幕让李铁衾双腿如灌铅般禁锢在原地,双目直视着躺在不远处封敛,今夜无月全凭着视线在适应黑夜的可视度目睹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封敛一头青丝散乱在雪地里,干净的白色染满了黑红色的液体,赵彦笑着好似不满足一般,又用手中长枪往封敛胸前重重一戳,枪头贯穿肌肉筋骨的撕裂声在耳畔响起,生生的刺痛着耳膜的最深处。
“李铁衾你要,他是为了你的固执而死的!”赵彦笑的讽刺,在李铁衾还未能从故人身亡的事实中清醒便急忙轻功而去。
熟悉的□□下躺着再熟悉不过的友人,李铁衾缓步走近封敛身旁,看着那温润如玉的脸再也没有了往昔的血气,李铁衾身子不住微微颤抖,将地上的封敛抱入怀中,一头青丝打湿了李铁衾的常服,未干透的血印湿了李铁衾的前胸,他的手不住将封敛冰凉的手腕囚在掌心里。
“快起了,不然我和叶不休打起来,你又该操心了。”李铁衾平淡的话音听起来都不免颤抖。
那人没有出声,静静的躺在李铁衾的怀中,侧脸依附在李铁衾的颈窝里,享受着生前从未得到过的温柔与距离,李铁衾不住又轻晃了两下封敛。
“封敛…封敛……”两声轻唤,再也不曾有人回复。
夜色衬得更红,如同封敛在映红了雪地的血液,只是不知是何时变凉的……
“封敛!”
叶不休身披大氅赶来,还没等开口询问就将李铁衾一把推开,将封敛硬生生的从李铁衾怀中抢回,胸口那还未拔下的长枪,在这血色的夜里尤为的刺眼。
“李铁衾!他口口声声尊称你一声将军,你便因为他是你是太子后裔的知情人,将其灭口!李铁衾今日我便要你为他偿命!”叶不休说着已一手拔下□□朝着李铁衾刺去,若不是李铁衾反应来得快,那枪恐怕就得沾着封敛的血再次刺入李铁衾的心脏!
李铁衾合上双眼长吁一口气言:“封敛是被赵彦所杀,与我无关。”说罢,李铁衾猛然睁开眼,掌风一把将粗细不过碗口的树击倒在地:“我要赵彦,血债血偿!”
“赵彦?李铁衾赵彦根本不在纯阳宫!封敛于你字条相约而出,如今你□□都在此,还舔着张脸说什么血债血偿?你若真有心血债血偿,今日便无需我动手,自绝于此。“又一枪顺过李铁衾的咽喉,若不是一手护着封敛的尸体,叶不休早就懒得与李铁衾多说废话,拼个你死我活。
此事闹起来动静虽不算大,可地方不偏僻,一来二去纯阳宫新来的小师弟们撞个正着,急忙跟瑶瑶师姐一通报,没多时戚瑶瑶与唐傲策夫夫两便也匆匆赶来,三人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叶不休揽着封敛与李铁衾僵持着,李铁衾颜色不深的常服沾着血,那张俊逸的面容带着发泄不出的怒气。
曲颜急忙赶到两人跟前,笑眯眯的朝着两人中间抬起手来。
“这天色也不早了,风又凉,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明个早上在吵吵,封大夫都困的站不住了,还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对吧!叶兄弟若不然你先带着封大夫回房歇息,别把封大夫闹醒了,又跟你闹不快。”
话音下,叶不休一双眼怒气更甚:“今夜封敛死于他手,你个五仙教的外族最好走开,不然别怪我刀剑无情。”
曲颜身体一僵,看了看叶不休怀中面无血色的封敛,瞥眼又扫见封敛衣服上的两处大洞,一身墨色在黑夜里袍掩住了血色,却掩不住在事情戳破后那浓郁的铁锈味:“封…封大夫他死了?”
看着叶不休又要出手,唐傲策急忙上前将曲颜拉到身后,面向叶不休冷声道:“事情还未清楚,叶不休你是不是应该冷静些。”
“封敛撞破赵彦想拉拢李铁衾与安禄山一派造反还能有假?我原以为就算开朝太子的后人,毕竟都是李氏子弟,皇家血脉,没想到为此你竟对封敛狠下毒手,啧,一路上满口仁义道德,更跟封敛大谈什么家国天下!其实大唐不安之势你也是其中一份子吧!李铁衾李大将军!”叶不休一字一句满是嘲讽。
“封大哥是被李铁衾杀了的吗?”戚瑶瑶看着如今的局面,不自觉紧蹙起眉头,前一日还温润如玉送她回房的万花谷大夫,今日却在纯阳宫命丧黄泉:“叶大哥确定吗?”
“他李铁衾的人在这,枪在这,再者封敛身上的致命伤那一处不是李大将军的长枪!”
“瑶瑶当日顾师兄出事,李铁衾来的时间过于诡异,如果是师兄托付他李铁衾帮忙,他又怎可能在师兄咽气时刚刚出现,此事我想了许久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没想到,疑点此时想通,却害的封大夫又白白被这奸人夺取性命!。”江云辞款款而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如今已是百口莫辩的李铁衾:“如今纯阳宫出了命案,李铁衾嫌疑最大,理应先行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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