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自你离去,恰好五年,还有一半的时间,我却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多希望你的离去也只是一个愚弄人的笑话。然后我很快就可以看到,你仍然站在我的面前,纵然不笑不说,纵然仍然面无表情,甚至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再认识我。那都不要紧,我一定会紧紧拉住你,不会再让你跑掉!
吴邪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却似乎正在对某人说:“原来,失去记忆,其实也有好的一面。至少,不用只剩我一个,还在这里撑着回忆。小哥,希望你能尽快地回来!”
今天,是2010年4月1日,愚人节。
愚人节,许愿会不会太可笑了?
上午九点,吴邪穿戴整齐,来到了市区一条偏僻老街的小洋楼里。
小洋楼一共是三层,已经有些年头了,是当年民国时期的老房子,尽管座落在市区,但几十年前吴三省买下时却很便宜,外面看着,灰扑扑的,破破烂烂,这么久以来也绝不去修缮,仅仅只是一栋毫不起眼的旧楼房而已。这一行里,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当年吴三省将此地作为所有生意的总部,来来往往各堂口的人,几百几千万的生意就在这来来往往中周而复始。
吴邪以前很少来这里,大多数是去三叔开在古董街那家烂铺子掏点东西,至于西湖边他那个只会亏损的小铺子,更是上不了台面。所以很少有大的生意牵扯到他,他也乐得悠闲。真正卷进去的,自然就是多年前那次为了黑金古刀与闷油瓶在三叔铺子楼下的擦肩而过,之后所有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而今古刀已失,闷油瓶与三叔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这里。
此时,吴三省已经失踪了六七年,二叔也在前年将吴家生意全权交给他,自己到世界各地游历去了。吴家所有的堂口,所有的生意,一下子全部压到了吴邪的肩上,他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就只能走马上任。
要不是因为那几年下斗的经历,让他飞速地成长起来,他是绝对应付不来如此庞大的生意的。
而现在,他每天都会先来这里,如果遇到收货的日子更是要待上一整天,自己那家小铺子早就由王盟全权负责了。那小子现在也熟练多了,一般的生意完全可以应付,如果遇到大的,反正电话很方便,两家铺子也很近,开着车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他的小金杯,早就废弃不用,现在是一辆黑色的别克,铺子也都装修过,门面都换过了。虽然王盟还是很懒,但都不像以前青涩,也不再打嗑睡。这一切的一切,又似乎早就完全变了,时间在向前流淌,所有的人和事也都有自己的轨迹要走,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这就是所谓物是人非吧?
吴邪定定神,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些乱七八糟的,同时间,他已大步地推门走了进去。有两个伙计在,一个在点货,一个在玩手机,看见他忙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他点点头,让他们不用管自己,便径自走入后室中去了。
昨天刚刚入了一批货,连夜清理好,现在只是一些善后的工作,所以也比较清闲。虽然三叔不在,但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凭着以往的经验和学识,寻龙探穴,最终定了几处油斗的位置安排人下地,并且顺利地拿了些东西出来。虽然他没有跟着去,但三叔手下的流水线倒的确是过硬的。无论是下斗,拿明器,还是销赃,都做得干干净净。王八邱那些人,经过了上次的教训,归隐的归隐,离开的离开,现在的伙计倒都是省心的。
于是虽然没有赚到大钱,但基本的生活,伙计们的衣食,吴邪总算还能够应付,大家在刀口上过日子,要的不过也是温饱,真惹事的人其实也并不多。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赚钱过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并没有太多人去为难吴邪这个年轻的小老板。
只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吴邪心里,对这一切,也仅仅是义务,因为事情到这个地步,已逼得他不得不去做,不去扛。甚至有时候不得不让他收起了自己真正的面孔,而变得盛气凌人,冷酷无趣。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像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用管,睁着眼睛,到处抓人就问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办?怎么办?
反正,总会有人保护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哪怕是在斗里,他也永远是中间那个。后面有胖子护着,而走在前面自然就是……
他娘的真是见鬼!怎么思绪又游移到其他地方去了,今天是怎么了?无端端地像个娘们般伤感个没完了。
吴邪暗骂一句自己,重新收敛起神色,大步走到二楼,推开门,习惯性地来到了红木书桌前。
书桌一片凌乱,和自己家里的那个也差不多,全部都堆满了昨天来不及清理的入货单,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应付查审的账目,以及一些五颜六色的广告宣传单。
他随手拿起这些纸,有用的都理好夹成一堆,没用的就在手心搓一个圆,准确地扔进垃圾桶里。不一会儿就扔满了小半桶,书桌才终于露出了一点点本来面目。
突然,他停了一下,因为突然发现,在左上角的纸堆里,露出一封信笺的一角,薄薄的,不像是塞了广告纸。他拿起一看,原来是封挂号信,上面写着三叔的地址,而落款,却只写着北京两个字。
他小心地拆开了信,抽出里面的纸,竟然是一封薄薄的红色的请柬。
当时,吴邪第一个反应就是,小花要和秀秀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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