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远的笑容渐渐消失,但并没有生气,却有一丝失望:“又是那个解语花?”
黑瞎子走了几步,走近到他的面前。
“请你把他交出来!”
“你说——什么?”
黑瞎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或许长久以前,他早就习惯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此刻,他实在笑不出来。
“钟叔,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都不太正经,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认真地对你说。对于你过去的种种,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不做评论。可是凡事适可而止,给别人一条退路,也给你自己一条退路。你要报仇,杀得人也够多了,够本了。至于那个什么贩毒集团,更是荒唐得可笑,这无疑与虎谋皮!……这样吧,如果你肯收手,把解药交出来,我去带给他们,我可以保证你没事。大家从此一干两净,两不相欠,行吗?”
钟立远没有回答,他看了黑瞎子一会儿,终于冷笑了起来。
“解药!亏你说得出来,看来你这趟来,是来拿解药的?”
“不是。”黑瞎子打断他,“你给不给,是你的事。不过我要提醒你,事情发展到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便宜可以占了。他们三家都有了防备,别说报仇,能保命就不错,你越拖下去对你越不利,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你下半辈子放着舒服日子不过,和他们在那死杠干什么?你真要把命搭进去才甘心?”
钟立远已经转过了身:“不用说了,这些大道理不用你来教训我。如果你来是为了解药,那么我明确告诉你,没有!就这样,你走吧。”
黑瞎子望着他挺直的背脊,声音失去真诚,也变得无所谓。
“好吧,那随便你。不过我不是一个人走,我要带解语花走!”
“什么?”钟立远猛地转身,看来他涵养再好,也终于无法再保持了,“谁告诉你他在我这里的?你以为我把他藏起来,要他的命?”
黑瞎子镜片陡然一凛:
“你又何必不承认!你不是也给他牌了吗?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不要碰他!可你还是一批一批派宵小去对付他。我不管你的游戏进行到哪个地步,但是我不会让他死在你手里!可你现在坚持要那么做,那我也只好不再讲情面,谁输谁赢看各人的本事吧!”
“他不在我这里!”
“把他交出来!马上!他对我很重要!”
钟立远伸手指向他,已经无法控制地怒喊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要玩尽管去玩,玩到这个地步,你还有没有理智?姓解的是个男人!他和你一样是个男人!你怎么会被他迷住?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他是谁?!”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黑瞎子淡淡一笑,“解九爷的孙子,解连环的儿子!他是道上的解小九爷,是戏剧界万人空巷的解语花,也是全国赫赫有名的最年轻的商业奇才!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反正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
“你这个蠢小子!凭解家公司在国内的地位,解家的声望,解雨臣的名声,他肯跟你在一起才有是见鬼!就算他一辈子都不结婚,他也不可能与男人在一起!在国内这种事情是丑闻!解家打拼到今天,怎么可能为了你这么一个没名没姓的人把家族荣誉全搭进去?解雨臣不是傻子,你玩儿你呢!你醒醒吧!”
“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黑瞎子脸色不变,朝四周看了看,“你到底把不把他交出来?”
钟立远大口喘着气,一边摇头一边苦笑说:“我不会把他交出来,他根本不在我这里!我是很想杀他,巴不得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我没有必要掩饰!——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他们在耍你,在利用你!你既然不信,好,你把这儿搜一遍,或者可以把我一枪毙了!然后带着我的尸体去解家,我保证他好好在那里,说不定会大大奖赏你这个忠心的大情人!到时候看你有多满意!”
黑瞎子微微一愣,他见钟立远已经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五官都有点扭曲。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向来以为眼前这个人是绝不会发怒的,他永远斯文,永远温和,永远不紧不慢。
自己长期以来以笑容来掩饰所有的情绪就是向钟立远学的,因为只有不被人看出任何情绪,才是最厉害的角色。凡事总是攻心为上,如果在面对死亡面对伤害面对任何一切难题都能以笑面对,不但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而且也能给敌人一个有力的威慑。
但现在黑瞎子没有笑,钟立远也不再淡定了。
他说完这番话,自觉有点失控,就立刻走回了屋子,远远坐了下来,短短几秒钟,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那眼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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