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苛刻,非人善之举。”闻仲皱眉道,“且各路诸侯唇亡齿寒,恐生出同仇敌忾之念。不妥,不妥!”
“我等诛杀的是反贼,而非诸侯。唇亡齿寒?同仇敌忾?怕是本就问心有愧吧。”子受凉凉地说,“大不了都造反呗,反正,不是有太师您嘛!”
闻仲:“……”刚刚还是虽残暴,但条理清晰的受王子,怎么突然就有了熊孩子的感觉?不过,自己的能力得到肯定,有点儿小嘚瑟呢。
“贪一时之逸,永受乱臣贼子袭扰,还是忍一时之困,为后世留一个太平盛世,太师以为如何?”子受问道。
闻仲闻言一震,子受的主意又在脑子里转了一转,道:“东夷僻远,待过个十年八年,所谓‘郡守’,与今日东夷首领有何不同?”
“可遣人考评郡守及其属官,三年一次。依据考评结果,或升或降,调往他处任职。”子受答道。
“……王子以为,何人可为东夷郡守?”闻仲问道。
“啊,就黄飞虎吧。”子受随口答道。军中整个就两个闲人,一个是他,一个是黄飞虎。他这个殷商王子自然是不能留下来的,那就让黄飞虎练练吧。
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发现自己被好兄弟卖了,黄飞虎的内心是崩溃的。
不管怎么崩溃,闻太师的命令都是不能违背的。黄飞虎扒住子受的手,期期艾艾地说:“等我回去,飞凤一定会杀了我的……”为了哄好生闷气的妹子,黄飞虎打了不少空头支票,本打算回去之后,能蹭就蹭,能赖就赖的,可如果他不回去了……那场面太美,他不敢看。
子受掰开黄飞虎的手,笑得一脸祥和,说:“我会替你解释的。”感受胳膊上的疼痛,子受默默咬牙——一定“好好”帮你解释。
“……我的感觉更不好了。”黄飞虎哭丧着脸说。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东夷这旮地儿虽然僻远,各种势力划分,各种阶级矛盾,该有的一样不少。如果是东夷首领自己搞变革,没几天他就要被人变革了。然而,现在折腾的,是来自朝歌的胜利者。原有的势力在平叛中大多被打散了,再加上闻仲对原东夷首领的血腥镇压——是的,这黑锅送给闻仲了——剩下的小猫小狗乖得跟孙子似的。正因为如此,新颁布的各项法令,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都被严格的执行着。
“郡”这种东西,该怎么管,没人知道;“郡守”这玩意,该怎么当,没人知道。黄飞虎这个一心想当将军的半大少年能懂什么?都是子受在后面出馊主意。一心想点亮修仙技能点的子受又懂什么呢?不过是按照前世道听途说来的,生搬硬套罢了。这货把“民兵”折腾出来了,还弄了个“三权分立”的雏形。这不学无术的熊孩子能知道“三权”是什么就谢天谢地了,别的就不要要求太多了。这个时候,闻太师的重要作用就显示出来了——他是收拾烂摊子的。
有了法令,就要有人去执行,有人去监督。朝歌来的外人,能真心信任的,是同样来自朝歌的军队。于是,朝歌大军被拍下去执行政令了。然后,问题来了。与东夷的战争产生了大量的俘虏,之前一直是军队看着,现在留下来看惯俘虏的军队少了,这些东夷人乘机作乱怎么办?
“闲得发慌要闹事儿是吧?给他们找事做就是了。”子受懒洋洋地说。想致富,先修路——你们这些俘虏,去给家乡做贡献吧。
“修路?”听了子受的建议,黄飞虎皱着眉头,说,“这可都是能打仗的兵士,太可惜了吧。”
“管他能不能打仗,又不是我们的兵士。你想爱兵如子,也别去爱别人的兵啊。”子受摆摆手,说,“修路是必须的,还得是能跑马车的路。不止东夷要修,东夷到朝歌,也得修。啊,对了,告诉那些人,修好了路,还他们自由身;若是立了功,还可以当官。”
“胡闹!为官岂可如此儿戏!”闻仲不悦地训斥道。
“不过是那么一说,立没立功,立多大功,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子受无赖地说。
闻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过了三个月。闻仲的发际线向上移了一寸。黄飞虎小小年纪,竟生出了一条抬头纹。子受生生养胖了三斤。
朝歌大军,终于回朝了。
送朝歌大军离开东夷之时,黄飞虎极目远眺,目光凄切,颇有化身望夫石的潜质。
回到朝歌,向帝乙回报平叛事宜。而后闻仲单独向帝乙诉说子受在东夷所为——又称“告状”。子受见过王后,便去了太师府。
“当初你哥哥为了哄你,许下许多承诺。一路上,他越想越亏,于是决定在东夷躲上三年,等你忘了这茬再回来。”子受对黄飞凤如是说。没错,他就是这么缺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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