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风南带着沈辞回到府上,连忙从屋中找来了化瘀的药膏,推着自家公子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拿过药膏,用指腹沾了一点,往他额上抹去。
“嘶……”淤青被碰到,沈辞忍不住发出声来,他皱起眉头,忍住疼痛。
“公子,你这是何必呢?想要感谢他,却被他当成敌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风南愤愤道,手下却不减力道,将额上淤血揉开。
“他怀疑我也是正常的。”沈辞沉默片刻轻声开口。
“就知道公子你最好心。”风南收起药膏,扶着沈辞在床上躺好,并帮他掖好被角,随即退出门外。他站在庭院中,口中发出一声轻叹。
而屋内,沈辞躺在床上,忽然手一碰腰间,发觉一向带着的玉佩竟然不见踪影,他坐起身找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不禁想要今日在茶楼的那一个小意外。
莫非,是被他拿走了?
不觉中又是几日过去,这一日,慕容衡在府外游荡,在世人眼中他是无所事事的形象,那么他自然得配得上这个形象才是。
走着走着,便到了上次沈辞说的那处,记得他说过自己是住在这里的吧?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慕容衡飞身掠起,来到府中唯一亮着灯的屋顶,掀开一片瓦片,俯下丨身偷听起来。
屋内很是安静,过了半晌,开始传来悠扬的琴声,慕容衡低头看去,只见沈辞坐在屋子中央,面前摆了架古朴的琴,正缓慢地弹奏着。纤长的手指抚过琴身,带来别样的美感。
正听着的时候,风南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些竹简,他不满道:“公子,都说了让你别写这些东西了,你为何还要写?”
沈辞的眼睛自小因意外而盲,平日里想要写点东西,也只能依靠感觉刻在竹简上,一开始没少弄伤手,练了这么多年,才做到不依靠眼睛而将字完好地刻在竹简上。除了担忧这些竹简被发现,风南更多的是心疼。
“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写了就别半途而废。”沈辞闻言停下抚琴的动作,低叹一声回答:“况且如今世道不稳,我也只是将心中所想写出来罢了。”
“心中所想?”风南忽然压低了声音,眸中带着紧张与担忧,“公子你自己不知道么?若是这些东西落入了皇家人的手中,您可就死定了!”
慕容衡趴在屋檐上,听到两人所言,好奇心倏地被勾起,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个侍从如此紧张。
“无妨。”沈辞笑笑,忽然抬头道:“楼上的朋友,既然来了,不如下来坐坐?”
风南一愣,连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入怀中,抬眸往屋顶上看去。
慕容衡大惊,他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没想到这人的察觉力如此之强,竟能发现他在上面,若非他知道他双目失明,都要怀疑他是否武功高强了!
既然被发现,慕容衡也不矫揉造作,他大笑着从屋顶下来,掠过侍从身旁站在沈辞面前,问道:“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感觉。”沈辞淡淡地回答,抬手请他入座,“风南,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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