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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掌灯时分,连绵细雨仍然没有消停。八百里洞庭沧浪空阔的湖面却是画舫如织丝竹不绝,近湖的街道上更是人声鼎沸,游人往来络绎,纸伞比肩接踵,好一派热闹祥和。

        銮铃声起自街角,紧接着是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吱嘎声,两匹瘦马拉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四轮板车,慢吞吞挪进了众人的视野。

        但见那马车上用粗麻绳捆着一摞破旧的麻布口袋,光是看着就觉得笨重。赶车的是个满面虬髯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操一口开封话,不断嚷嚷着借过。车上坐着一老一少祖孙两个,都是粗布衣衫打扮:那老人年过六旬,须发花白,倒是容光焕发精神矍铄;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生得浓眉大眼虎背狼腰,像是个练家子。

        “彬儿,”老人指着沿街一家挑着红灯笼的客栈,对那少年说道,“今天天色晚了,咱们就在这里落脚吧。”

        少年点点头。

        那个虬髯汉子已在客栈前勒住了马。

        “店家”俩字还没来得及招呼出口,院里早冲出来一个茶倌儿,热络地喊声:“几位打尖还是住店?他抬头认出这老人,忙上前引路,嘴里念着,“哟,韩老爷子,多日不见多日不见,里面请。”这说话间一面指点虬髯汉子从偏门进去卸车,一面引着祖孙两人穿过前院,进了厅堂。

        安排过房间,三人拾级而上,刚刚走得两步,就听见“咚咚咚”一阵脚步声,抬眼看时,迎面连滚带爬地下来一个人。茶倌儿慌忙避开。这人低着头只顾跑,一脑袋撞在了后面韩老爷子胸口上。老爷子纹丝未动,这人自个儿打横倒飞出去两米,四仰八叉躺在楼梯拐角上,嘴里叫苦不迭。

        茶倌儿扶住韩老爷子,指着这人骂道:“哎,你这人赶着投胎去呐,走路也不看道儿?”

        这人爬起身来,顾不得掸一掸身上尘土,也不说话,也不看三人一眼,一溜烟下了楼,逃也似的去了。

        紧接着,耳听前院“啪啦”一声脆响,一只茶壶连带满壶沸水从楼上飞下来,正碎在院子当中,碎瓷片茶叶沫汤汤水水狼藉一地。

        祖孙二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楼上也跟着闹腾起来了,摔杯子砸碗,噼里啪啦,响声一阵大过一阵,跟点了鞭炮铺子似得。

        韩彬韩小爷少年侠气,火气噌地就上来了,“这什么人,在楼上吵吵闹闹,待小爷我上去教训教训他!”话还没说完,拔步就往上跑。

        茶倌儿一看大事不妙,慌忙拽住他,“小哥,小哥您先消消气,这事出有因,咱先回房,待小的从头来说。”

        韩彬还有些不服,抬头瞥见韩老爷子正瞪着他,这才按耐住性子,低下头跟着爷爷,由茶倌儿领着,上了三楼。祖孙俩转过回廊,被引进了一间客房,这时那响声越发真切了,竟是隔壁房间里传出来的。

        茶倌儿沏了热茶,示意两人在圆桌旁坐下。

        到这时,隔壁还没折腾够,掀桌子摔凳子,兵兵乓乓没完没了的,差不多就要上房子揭瓦了。间或还听得一个小厮低声劝着什么,杂音大话音小,倒听不清。

        这会儿一向老成持重的韩老爷子也沉不住气了,“店家,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茶倌儿叹口气,这才娓娓道来:

        “话说这隔壁住的,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带一个仆人。这位本是汝阳人氏,姓杜。杜公子一表人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老早就考中了进士。杜家老爷呢,觉得儿子长成,好歹要见些世面,就撺掇杜公子外出游学,嗨,什么游学,不过就是游山玩水罢了。半年前杜公子带着仆人离了家,主仆俩一路南下,两个月前来到此地,见这里好山好水,就住下来了。次日天色尚早,公子租了条船,就带着仆人去那湖上吟诗作对去。这两个初来乍到,只看天色好,哪里知道这湖上不太平啊。杜公子玩的兴起,这船就越划越远,也合该着要出事,鬼使神差的,就划进那水大王的地盘里去了。”

        茶倌儿说到这里,停下来四下里看了看。

        韩彬忍不住催他,“后来呢,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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