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和燕鹤齐齐向后退了三步,连杨翰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云初走到台阶前,仰头望向龙渊,“久等了。”
龙渊点点头,“无妨,开始吧。”
“我认输,”云初道,“你自便。”
“因为天威镖局那小子没来?”
云初咬了咬唇,“是。”
“你难道……”
“不是的!”云初慌忙打断他,“我不过希望他能亲手为他父亲报仇。”
龙渊笑了,“我正是此意,你心虚什么?”
云初说不出话来,竟羞红了脸。
龙渊抬手一指对面已然空荡荡的房顶,“他们个个都拿到了信王叛国的罪证,说好的你要杀了他们所有人,走掉任何一个都算不得赢,而今六个人跑了五个,你也不必负隅顽抗了吧?”
“你这样赢得光彩么?要不是你下迷药迷倒他在先,他也不可能来不了,他若是能来,我担保这六个人都死在这里!”云初输得并不怎么服。
龙渊哂笑,“杜云初,我迷倒安争和那姓韩的小子是为了你好,‘东君’杨翰的‘傀儡术’你不是没听过,多带一个人就等于多给沐王府带一个帮手,给自己树一个敌,到时候你舍不得杀他俩,他俩可舍得杀你。”他叹了口气,“何况,我向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人,能赢就行了,你何必管我是怎么赢的。”
云初哑口无言。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心吧。”龙渊合上手里的伞,飘然落在云初身前,“那六个人在现在的你面前形同蝼蚁,你要杀他们不过举手间的事,换作以前,你不会有丝毫犹豫,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认输,你这是怎么了?”
沐王府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信王于起兵前夕突然病倒,五天后不治身亡,再也反不了了。
信王妃收拾信王遗物时在瓷枕中找到一枚纸片,上书王爷包括叛国罪在内十一条死罪,落款是一条破纸欲出的青龙。王妃自然不敢声张,慌忙将那纸片烧了。
龙渊说的没什么不对,杀光沐王府的人太不现实,还不如杀了信王。
云初连日里魂不守舍,倒不是因为他输给龙渊致使信王被动用私刑处死,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这么了。他总是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想起杨成悔来了,杨成悔教他在浔阳江头上玩苦肉计,说韩彬这孩子见不得不平事,必然会站出来救他。他那时还不信,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会为了帮助一个陌生人连累自己。比及韩彬真的站出来将他护在身后,指责一众丐帮兄弟假扮的“恶徒”,他透过黑纱,看着韩彬仍稍显稚嫩的肩背,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感动。他至今仍记得韩彬那时说的话,“姓杜的,以后我来保护你,谁敢动你一根毫毛老子剁了他!”
这个韩彬,热情、单纯、正直,又冒失、急躁、缺心眼。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在这尔虞我诈的世道里走到现在的?云初这么想着,不禁莞尔。
“少爷,你没事吧?”安争已经在旁边站了一刻钟了,终于忍不住了。
云初这才回过神来,“哦,你起来啦?”
安争差不多要给他跪下了,“少爷,这都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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