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不甘示弱,也沾上水,效仿唐苦,以诗发问:前尘付诸春水去,君当何物最关情?
唐苦想了想:霍家小玉黄衫客,京渠流红叶上诗。
云初仍问:君不见,天道不成人之美,叶上题诗寄阿谁?
唐苦喟叹:此中滋味何足道,一夜随风忽报秋。
云初也叹了一声,劝道:蝼蚁尚且不自弃,明珠岂是寻常有?
唐苦默然半晌,垂下眼去:并蒂莲作两边开,安敢独向一边采。
云初一怔:并蒂莲作两边开,哪边风光得青睐?
唐苦见他咄咄逼人,只得答:碧水渐涨,斟得满池异香,新绿新红新露华,何妨共赏?
云初不敢问了,怕再问下去,不管唐苦答什么,他都无言以对。他看着唐苦那句犹然未干的“何妨共赏”,只觉心腹间隐隐作痛,脱口道:“安争……”这才想起安争不在了,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云初想着心事,怔怔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吞了一颗。
韩彬和云溪只以为这两个在斗诗,哪里知道他们谈的什么,见云初不答了,还以为他败给了唐苦,起哄道:“喝酒喝酒!”
云初伤好的差不多了,正值心下郁结,也不推辞,在韩彬和云溪的监督下满饮了一杯。
云溪掳了掳袖子,对唐苦道:“来来来,不就是对诗么,我陪你玩!”
云初一杯酒喝下去,头重脚轻,腹中火辣辣的,只当是酒劲大了,也没细想。又坐了一会儿,气血开始不受控制,疯狂地向下身涌。他催动内力,妄图镇住那股真气,竟失败了。
“师父,你的脸好红,”韩彬道,“是不是喝多了?”
云初点点头。
“我扶你去休息会儿。”他也不知道云初是怎么了,平时酒量好得很,要喝多也是一两坛以后的事了,怎么这会儿区区一杯酒下肚,反应这么大。
云初任由韩彬扶进卧房,只觉全身酥软,已经一丝气力也没了。
韩彬便折回来看唐苦和云溪拼诗。
云溪书没好好看几本,哪里是唐苦的对手,半个时辰下去,喝得酩酊大罪。
韩彬一时忘了自己的学识比他还不如,只顾落井下石,一个劲儿挤兑。
云溪气不过,迷迷糊糊道:“你来!有本事你来!喝酒对诗,哥样样把你玩趴下!”说完这句,自己就趴下了。
唐苦煮了汤圆,给云溪醒酒,韩彬记起云初也喝多了,盛上一碗,去厢房给他送。
才刚走到卧房门口,便听到云初隔着门惊呼了一声,“别进来!”
但显然来不及了,韩彬已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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