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熠睁开左眼,歪头看他,促狭地笑了一下,晃了晃指尖,道:“朕只是想在用膳和吃你之间留个选择。”
墨雨听罢,轻咬朱唇,刚要捶打玄熠,就被后者接住了拳头,严肃道:“别用手,仔细你手疼,朕皮糙肉厚,感觉不到疼,要用就用八仙桌扔朕。”
瞪着丹凤水眸的墨雨,含嗔含怒道:“用那东西扔你干嘛?!”
玄熠坏笑道:“就是要朕性命,朕也给你。”
墨雨狠狠一推玄熠把,转身赌气道:“皇上,你能不能忌讳几分?好好,我要你命做什么?”
玄熠嘿嘿一笑道:“那还不是朕视你如生命!”
墨雨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偏过头去。
月色隔了枝叶潺潺而泻,洒落银斑一地,泰和殿内灯火辉煌,一直到用晚膳,墨雨还不肯跟玄熠说一句话,只是舀了一碗燕窝粥细细品着,长长的眼睫毛垂低,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尴尬。
玄熠从用膳开始便狼吞虎咽,他一天都在忙,真的饿坏了,他端起一碗八宝鲟鳇鱼饭,吃了一口,突然递给墨雨,眨眨眼睛道:“你要不要尝尝这个,用青蟹、糯米、鸭肉、竹笋、鲜菇上汤浇汁炖成,味道不错。”
墨雨用勺子舀了一点,温婉一笑道:“余下皇上吃罢,墨雨刚醒不太饿,喝燕窝粥就够了,不过……”停顿了一下。
玄熠见他停顿,挑眉道:“怎么了?”
墨雨青黛蹙眉,隐隐不语,良久才仰起头,坚定地说:“皇上,今年收成不好,这一桌子的菜,要花掉许多银子,这么多银子,不晓得会救济多少百姓。”起身盈盈一拜道:“皇上刚刚登基,要居安思危,节俭持家,方能万平永安。”
一袭话虽有些无力,却忠言肺腑,玄熠筷子一停,问道:“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做呢?”
墨雨傲然而立,墨色青丝逶迤腰间,他正色道:“秦始皇营建宫室,而人多谤议者,为徇其私欲,不与众共故也。今桌上美食与秦用木具,同异。远想秦皇之事,遂不复作也。古人云:不作无益害有益。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固知见可欲,其心必乱矣。至如雕镂器物,珠玉服玩,若恣其骄奢,则危亡之期可立待也。自王公以下,第宅、车服、婚嫁、丧葬,准品秩不合服用者,宜一切禁断。”
一袭话有理有据,丝丝入耳,玄熠抚掌一笑,拥过墨雨,低低促狭道:“朕的爱妃,真是如此睿智,让朕爱不释手。”
墨雨听罢轻轻推了玄熠一下,没好气道:“皇上。”
玄熠一手抱着墨雨一手舀一勺八宝鲟鳇鱼饭,边吃边说道:“一会给朕磨墨,起草拟旨。”
墨雨抿嘴一笑,所谓夫唱妇随,便是如此幸福吧!
第二日,玄熠早起去上朝,墨雨在尚书房里整理书籍,铺好纸张。
突然,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墨雨转过身,看见了一个孩子站在朱门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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