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埋汰儿子。
可就他那性子,说起吃苦耐劳,说起八面玲珑混官场,说起攒军功或者显政绩,真是一个字-悬!
人都是自私的,对于远的不能再远的族人,他自然为了儿子做打算。
但愿,他真能幸福无忧的做个金娃娃。
至于他的子孙后代,那……算了,反正他也翘辫子等不到那一日了。
贾代善长长的叹口气,道:“敬哥儿说的也有道理。”
贾代化眉头一簇,“老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敬儿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
“不是胡闹,堂哥,此事对外就说是我定的主意,分!必须分宗!”贾代善眼眸迸发出杀气,面无表情的巡视了一圈祠堂内的众人:“要是日后让我听到你们叽歪一个词,小子本国公的刀子!”
“贾……荣国公,你这是要仗势威胁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贾氏金陵的族长拄着拐杖,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贾代善,一脸愤懑,而后瘫倒在地,“老太爷啊,你看看你们这些子孙啊……”
“敬哥儿,出去,把门带上。你还小又走文路子,这些事情不好沾手。”贾代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
话音落下,不知怎么的,原本喧闹的祠堂瞬间哑然无声。人人面上神色均是诡异万分。
许久之后,贾代化叹一声:“敬儿,你先出去吧。”他是族长,自幼就被教导着要光大贾家门楣,为族人提供一份庇佑。
但是如今贾家嫡脉已经与旁支撕破脸皮,若是和稀泥修复,也似乎没什么意思。
“是。”贾敬点点头,从顺如流的往外走,在跨出祠堂大门的那一瞬,回眸凝视了一眼被高高供奉着的祖宗牌位,眼眸一闪,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大步朝外而去。
对于贾家宗祠内发生的事情,后人有种种揣测,但是无一例外的便是贾家荣宁两支从金陵贾氏一族中分离出来,直接搬迁京城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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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宗了?”贾赦听闻消息后,愣神过后便面带喜色,“分了好,那个七叔公的小孙女经常来我家欺负妍妹妹呢,看中什么首饰总是要顺一点儿走,我也被那些贾家子弟顺走不少玩器呢。还说我不大方小气,没经过我允许就动我东西!”
听着贾赦气呼呼的抱怨,司徒文笑了笑,宗族对一个人来说便是安身立命之机,也亏得先爆发出科举舞弊一事,贾家旁支牵扯其中,不然荣宁两府在权势鼎盛时期提出分宗,定会被泼一盆污水。
当然,只要这个结果他父皇满意,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乾熙帝知晓分宗后也不觉得贾家心狠手辣,他甚至知道贾代善用了点军中逼问暗桩的法子狠狠整顿了一下贾家的几个族老,吓得对方直接瘫痪在床,反而觉得有些痛快。
因为,接下来,他也要处理处理皇家蠹虫。
这账册……
乾熙帝看着呈现上来行宫这大半月的花销,脸都绿了。他吃的不是菜,是金子啊!
暗中憋着隐忍不发,乾熙帝按着既定的流程开始巡视江南,只不过没了先前欣赏鬼斧神工的民间技艺,反而一路眼前闪过黄灿灿的金子。
等到两个月后,龙驾返京,江南躲过科举舞弊的官员还没来得及弹冠相庆,便迎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审计大队。
为首的大队长正是贾赦。
作为一个刚背会乘法口诀,又师从司徒文,但是实践不过算盘拨弄过鸡毛蒜皮的日常支出的大队长,贾赦心里有些发虚,他肚子里没货,怎么可能火眼金睛发觉假账!还是国家税务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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