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夜苍白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朝阿罗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
“小姐……走吧。”看到殷子夜自顾地转身,阿罗赶紧招呼殷果。
殷果不甘心,兀自执着地盯着侯府大门的方向,直至她听到一阵声响。
殷果转头看去,吓了一跳,殷子夜半跪在雪地里,阿罗搀着他勉力扶持着。
殷果跑过去,但见殷子夜面无血色的脸颊上,眉头拧成了一团。
他抓着阿罗的手臂,好几次想要用力站起,终是徒劳无功。
殷果怔怔地看着,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低头去看殷子夜的左腿。
看不出什么,她试探着伸手去摸,情急之中没注意力度,殷子夜喉间猛地溢出一阵痛苦的低吟。
“哥哥你……”殷果抓着他的手想帮着把他拉起来,刚一碰到殷子夜的五指,便觉冷如冰块。
“我没事。”殷子夜这三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站不直身子。
“哥哥……”殷果的眼泪簌簌地淌下脸颊,一股心酸涌上,瞬间红了她的鼻头。她怎么还是这么地不长性呢?殷子夜早将身上最厚的披风给了她,也把最后一块干粮给了她,她冷,她饿,可哥哥岂不是更冷,更饿?他无法回应小妹的诉苦,因为他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在逃难至此的路上,殷子夜的左腿受了伤,仅做了些简单的包扎止血处理,乱世当中,他们既没有银子,也找不到郎中。可殷子夜一直告诉她这伤没什么大碍,待顺利到达盈川侯府,一切便好了。途中,殷子夜确是一次都没有喊过疼。
而殷果这一刻突然想起,她的这个哥哥,最擅长的就是骗人啊。
连站都站不起了,他还是说,没事。
殷果很茫然,很无措,连一向稳如泰山、计谋多端的哥哥都倒下了,他们还有明天吗?他们……还活得下去吗?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做……?
泪水不断地模糊着殷果的视线,她忽地扭头,盈川侯府的门刚刚关上,那扇代表着希望、代表着生存、代表着粮食、代表着温暖的门……殷果在一刹那抛开了所有理智,像头小疯牛一样冲了过去。
兵卒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扑到了那厚重的木门上,边捶着边嚎啕大哭,作为一个小姑娘,她嗓门着实不小,这一爆发瞬间把门里门外邻近的人都惊到了,两个守门的赶紧过去一左一右把她拉起来就要往外扯。
殷果不依不挠,山哭海嚎,不清不楚地嚷嚷着同一句话,两个守门的十分心烦,但对一个小姑娘实在不好动粗,盈川侯忠义爱民的名声在外,如何能坏在这么点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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