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夜淡淡一笑,“无妨,清心寡欲些,便当是修隐罢。”
殷子夜即便不明言,沈闻若岂能不知?他在这盈川侯府里住了将近半年,然见了盈川侯齐牧不过一面,说是闲人一个毫不为过,主子都不认识他,下人哪会有好脸色?不扫地出门已是天大的人情,殷子夜怎会舔着脸去讨这讨那?
“过几日我二子满月,贤弟可来。”沈闻若不再追究,话题一转。
沈闻若年近三十,早已娶妻,长子都能满院子跑了,月前二子刚出生。
殷子夜略一迟疑,此等喜事,他理应前往,只是……
“贤弟无需多虑,只管来便可,是你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不必拘虚礼。”
沈闻若当然明白他送不出什么体面的礼品,抢在他前头把话说了,然他越是这般细心体贴,殷子夜越觉愧疚。
沈闻若说到那份上,殷子夜再没有推辞的理由了。沈闻若还特意嘱咐他将殷果与家仆阿罗一并带上,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看得真切,这两人对殷子夜的意义非比寻常。
数日晃眼即过,半年以来,殷子夜第一次踏出盈川侯府之门,为免守门之人认不得他闹出笑话,沈闻若还特意差人来接他前去。踏入沈氏宅门,一片喜气洋洋,殷果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姑娘,跟着殷子夜日日窝在侯府一角的厢房里,早闷慌了,一见这景象,好奇地四处转了起来。
“果儿!”殷子夜叫不住她,只得吩咐阿罗好生照看。
“子夜,来。”殷子夜进门不久沈闻若就迎出来了,搀着他便往里走。“真热闹。”殷子夜环顾一圈,“沈氏不愧为名门望族。”
“名门望族不敢当,今日只邀了一些亲近之人,小叙一番。”沈闻若招呼不远处的一个孩童过来,“这是犬子德儿。德儿,快叫殷叔叔。”
沈德好奇了瞅了瞅殷子夜,礼貌地鞠个躬,奶声奶气地开口,“殷叔叔好。”
“聪明伶俐,前途无量。”殷子夜笑道。
“你别夸坏他,”沈闻若朝沈德挥了挥袖,“去玩吧。”待沈德跑开,沈闻若转向殷子夜道,“子夜,你可想过娶妻生子?膝下有儿,能活得欢快许多。”
殷子夜看着他,不由苦笑,“我连安身之所都没有,何以成家?”他顿了顿,又道,“阳寿不长,前途未卜,我又何苦多拖累一人呢。”
沈闻若皱眉,“你这是什么话?”
殷子夜没有回答,远远望着到处穿梭的殷果的身影,“此生所愿,唯这不省心的小妹能有个安稳的归宿。”
“待你功成名就之日,这算什么难事?”沈闻若道。
殷子夜不置可否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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