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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炎向来是行动比脑子快的人,跨步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当头一声断喝,“侯爷的宝马岂是你这种小白脸能坐的?!”

        何炎嗓门本来就大,盛怒之下更是振聋发聩,周围一圈人都被他吓到,殷子夜也不由一惊,下意识地将双腿夹得紧了些,没想到盘龙马头一扬,四蹄一张,竟转头就拔腿跑去。

        殷子夜这下真的是脸都白了,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双手死死地攒着马鞍,身形随着马身的起伏而不住摇晃。那头齐牧也听到了何炎的声音,一看这景象,二话不说奔向马群,随手拉过一匹马便翻身骑上,用力地一抽马鞭,“驾!”疾速朝殷子夜追去。

        殷子夜实在不知道这匹高头大马要跑向何方,万般无助之下,他尝试着拉起缰绳,双脚紧紧踏着马镫,往后一拉缰绳的时候同时双腿用力伸直——在他的观察中,齐牧就是这般勒马的。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殷子夜的左腿倏地一疼,使不上力,尔后身子一歪,短暂的天旋地转后,背后闷闷地一阵剧痛,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盘龙则头也不回地一溜跑远。

        紧随其后的齐牧当即停下,上前扶起殷子夜,“殷先生,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他说话间,那些侍从、将士与兵卒也都赶了过来,“我去追盘龙!”顾决说着,打马而去,有几个兵卒跟着去了,其余人都围在齐牧身后。

        殷子夜的胸腔既疼又闷,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任由齐牧扶着,近乎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真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难受。

        ☆、议会缺席

        “殷先生?”见他仿佛连气都快喘不上来,齐牧紧蹙眉头,并不勉强要拉他站起,而是任由他伏在自己胸前,静待他缓缓恢复。

        这期间,齐牧仔细地将殷子夜检查一番,至少没见到什么明显的伤口,然殷子夜身体孱弱,回去还得让大夫好生诊断。

        “能站起来么?”好一会儿,齐牧才轻声问道。

        “应该……可以。”殷子夜终于能沙哑着出声,在齐牧的搀扶下想要起身,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又摔回地上,好在齐牧眼疾手快揽住他腰身。

        “算了。”齐牧说道。殷子夜还没琢磨出他这两个字什么意思,齐牧忽地另一手伸过他双膝之下,竟就这样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殷子夜懵了,自己的手一时都不知该往哪放。无论文人学子,抑或朝廷官员,都极为讲究礼仪,齐牧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抱着他,怎么看都不成体统。

        “侯爷……我,我可以自己走……”殷子夜忙挣扎着想要下地,齐牧却反而搂得更紧,声音低沉,“不要乱动。”

        殷子夜的话语都被堵了回去,全身僵硬地偎在齐牧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城门走去。

        齐牧走路,其他人便不敢骑马,一群人拉着一堆马匹跟在他身后,路上远远地围观齐牧的人则越来越多。齐牧对这些目光无动于衷,目不斜视地往前迈步。

        他发现,殷子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

        早有属下识趣地赶回侯府将马车驾出来,齐牧入城不久,马车便迎到了跟前,齐牧二话不说,抱着殷子夜上了车,才缓缓将他放到坐席之上。殷子夜尴尬地攀稳,微微低头,“劳烦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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