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没有办法和他一起吃。中秋夜,没有办法和他一起过。殷子夜永远都要等,等到齐牧把该做的正事都做了,才能轮到他。
齐牧下了决定。
“若你有意,我这几日便派人去沈府提亲,聘礼之事,你不用操心。择个良辰吉日,就把亲事定了吧。”齐牧突然就道。
殷子夜一懵,齐牧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他只是揶揄两句,齐牧当真了?
“侯爷……你认真的?”
“君无戏言。”
“……”殷子夜缓缓道,“若子夜无意呢。”
“子夜,”齐牧看着他,“你可想好了。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
殷子夜微然一笑,“我早就想好了。”
自他故乡被贼人扫荡,自他家破人亡,自他不得不带着唯一的小妹远逃他乡,寄人篱下,自他落下一身病根,残喘度日,他便想好了。他负不了责任,给不了承诺,他无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更难以与平常之人相交相知,他宁愿独守静室,清隐一生,梅妻鹤子,听任自然。
冥冥自有天定,他遇到了齐牧,这一个赏识他的明主,这一个最懂他的人。殷子夜无需感到负疚,他终将只是齐牧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来之前,他走之后,齐牧都在进行,且会继续进行自己精彩的人生。在殷子夜看来,这便是最恰到好处的安排。
“侯爷不必顾虑子夜,”殷子夜道,“子夜能活多久,就陪侯爷走多久。”
“你还很年轻,别说晦气话。我还等着百年之后,将治国大事都丢给你管呢。”
“要说王佐之才,不是有闻若兄在吗?”
“你也有这个本事,你就是……”
“我懒。”殷子夜直言不讳。
“你……”齐牧被他堵得无语。
沈闻若苦心提出的结亲一事,最后被殷子夜左躲右闪,装聋作哑,渐渐就不了了之了。沈闻若心中无奈。那日,他亲眼见到殷子夜从齐牧房中出来,本来也不算什么,没至于让他马上想到那边去,可殷子夜竟特意撒谎骗他,沈闻若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次结亲的提议,一来沈闻若确是衷心想看到殷子夜能立个家室,有个安稳的归处,二来,沈闻若是以此作为试探,观察齐牧与殷子夜两人的反应,三来,若真的试探出来了,沈闻若这便相当于一次隐晦的进言,希望齐牧也好,殷子夜也罢,能悬崖勒马,认清身份,摆正位置,爱惜名声,不要做出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不伦之事。
结果基本显而易见,谁是个什么意思,三人都心照不宣。沈闻若是个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人,但一个是他主公,一个是他挚友,两人我行我素,不听劝谏,他还能说些什么?
既阻止不了,唯有极力隐瞒。齐牧与殷子夜都没有说,但沈闻若也无须他们刻意提醒,对于此事,他定然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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