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走了,殷子夜继续坐着。
圆月在夜幕中慢慢挪动,象征着时光的流逝。满地的月色洒在屋外,美轮美奂。
万籁俱寂。只有秋风时而摩挲过枝叶,带起沙沙声响。
从戌时等到了亥时。
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齐牧进门的时候,满桌的菜肴还完好无缺,一筷未动。
“子夜?”
屋子里空无一人,齐牧往里走了几步,才看到殷子夜侧躺在席子上,身旁一堆书籍散落一地,香炉倒在一旁,里面的灰洒了出来。
他手边,精致的酒壶和他一样横躺着,酒液弥漫,徐徐飘香。
齐牧走过去。
殷子夜似乎睡着了,呼吸匀称而规律,面颊绯红。
齐牧蹲下身,“子夜?”
一片寂静。
齐牧将他抱起来。
殷子夜在齐牧的臂弯里如一团烂泥般蠕软地任由他摆布,齐牧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对着这个或许已进入梦乡之人自言自语。
“抱歉,我来晚了。”
“又来晚了。”
齐牧看了看屋外,月色浓厚。“未至子时,仍是中秋。还来得及吗?”
殷子夜没有回答他。
“明年。”齐牧道,“明年一定不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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