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得,你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才真正确定非你不可吗?”
“什么时候。”她也好奇。
“你离开后,去岭南的第五个月又十二天。”
当初她提分手,说了大篇不中听的话,可其中大多,又让人无力反驳。
她走得不留情面,陆禾怀疑过,也动摇过,更怕等不到结果。
说到底,感情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充满变数的东西。
在熬过一个又一个夜之后,所有的不确定,最后化为失去她的恐惧。
陆禾差点忘了,她留下过一个物件,整好睹物思人。
年初三那日,他装醉进了她的家,还顺道得了一副字。
秀气的小楷赏心悦目,那上头的内容,让他解了孤独与苦闷。
“相思有如少债的,每日相催逼。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
男人稳稳当当地念出这几句,纪得着实吃了一惊,又瞬间了然。
她吸吸鼻子,眉眼温柔可欺,很是软弱。
陆禾见不得她这样,又受不住她示弱,点到为止,不再说了。
徐再思的清江引,字字都透着想见他的心思。
他读了,也懂了。
她说得轻巧,什么分手,什么何必,让他差点信以为真。
看了这幅字,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也明白了她的一腔孤勇。
她一定很爱他,比他以为得更深更重。
就是知晓了她的心意,日后的无休止等待就有了盼头。
婚礼仪式举办得很顺利。
纪得牵着爷爷的手,缓缓步入,走向中央,站在那里的男人,英俊潇洒,阳光浓烈。
宣誓,诉情。
祝福和谢译的女儿,一岁半的谢谢,穿着漂亮的粉色蓬蓬裙,由大人牵着手送上婚戒,逗趣可爱。
那群损友难得很配合,大约是见他追妻之路实在坎坷,没有特意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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