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打了个哈欠,望着镜子里因终日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懒懒地随便抓了抓头发,准备出去透透气。
慢吞吞地吃着冰淇淋,秦琬发现自己竟然随着人群大流慢慢踱到了传说中的酒吧一条街。整耳欲聋的音响影响吃冰淇淋的性质,秦琬望着冰淇淋不甘心地两口塞进了嘴里,然后顺手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她被满口的冰淇淋冻得肝疼,抬头望了望四周——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一对对谈笑风生的情侣错身而过,她茫然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准备原路返回。这时,背后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妹子娴熟地从袖口抽出一根烟,随手点上,深深吸了口,烟圈吐得那叫一个漂亮。
“玲珑?”秦琬冷不防被烟呛了口,她扇着烟,望着背后那张熟悉的苹果脸皱眉道。
“姐姐?”玲珑惊喜地冲她笑笑,然后赶紧把烟扔到地上踩了两脚,“你……你别误会,我从来不抽的,就今天……你别告诉我小姨!”说着,她腆着脸扶着秦琬的肩把她推进了酒吧。
“这里就是素望?”秦琬望着紫光幽幽的酒吧,好奇地问。
“嗯,是我小姨开的。我每年放假都会来这里——做驻唱。”玲珑替秦琬挑了个最靠里的位置,对秦琬说,“等着,给你去拿喝的。”
素望人不多,也并不大,只是环境并不像寻常酒吧那般杂乱,倒像个干净温暖的咖啡厅。
“小姐,这是玲珑给你的。”小哥从托盘上拿下一杯淡橙色气泡酒冲秦琬笑着说。
“谢谢,玲珑呢?”
“不清楚。”小哥和善地摇摇头。
大概是果酒,带着酸甜,入口刺激麻痹,回味醇厚略苦涩。
正当秦琬百无聊赖,唱台的角落灯光突然变暗,秦琬抬起头看到玲珑闪着光的眼睛冲她微笑。
只是秦琬没想到的是,玲珑那么一个朝气十足的姑娘竟然会唱的歌。那些诡谲而带着绝望色彩的歌,她的声音清亮带一点嘶哑,两者能和谐地共存。她抱着吉他,嘴唇贴在话筒上,偶尔望向秦琬。秦琬竟然从那双原本澄澈透明的眼睛中看到魅惑,像妖孽。
秦琬愣了愣,她想到林越,想到和她对视的那一瞬,她想如果当时在灰尘密布的床底,就那么顺势亲上去该多好,她托着下巴,走了神。
没等她不要脸地想完,玲珑抱着吉他坐到她身边,台上已经换了原本的贝斯手在唱。
“我以为你这类文艺妹子都唱什么张悬,许巍,至少是些柔和的歌。”秦琬望着她怀里干净的纯木吉他,说:“小布丁?”
玲珑笑着喝了口秦琬面前的果酒,说:“姐姐你记性真好,不过这不是小布丁,这是大布丁。小布丁是个小吉他,很可爱的那种。你明天再来,我带来给你弹。”玲珑晃着酒杯,聚精会神地盯着杯中通彻的浅澄,自顾自地说,“我只在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装装文艺,我其实才不文艺呢。你说是不是,橙眠?”
“这种酒叫橙眠?”
“嗯,是我调得最满意的一种,好喝吗?”玲珑抿了口,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品了好久才道,“橙眠,沉湎,想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从刺骨的心痛慢慢变为平静缓和带一点苦。”
“哟,想你家姑娘了?”秦琬支着脑袋,笑得意味深长,“小姑娘多大呀才,就学人家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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