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嘴角勾了勾,平静道:“是啊,养了二十几年,终于卖出了个好价格,真不错。”
“阿越……”夏冷玉语调软了下来,估计在一片混沌中终于想起来自己此番是来威逼利诱林越,让她回家,被自己瓮中捉鳖的,她带了些恳求的味道,“阿越,你先回家吧。或者来医院看看你爸爸,他今天睁开第一眼就问你来了没,你怎么恨他怎么厌烦,他都是你爸爸啊。”
“行了,你们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把我当女儿了吧,我只是公司的筹码罢了。”林越冷哼了一声,“再说了,这么多年,他一味想让我接他的班,从来没真正关心我想要什么,我忍了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说。然而,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一次次积在心里,我只是没说罢了。但没说不代表我能一再容忍。这次太过分,也是我的底线,妈妈,我敬你是妈妈才耐性跟你说这些。你听清楚,这个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你让他也安安心,好好把担子交给林轩,只希望林轩最好能把这烂摊子收拾好,收拾不好就存点钱安度晚年吧。”
夏冷玉听到林越这么说,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心中积怨这么深,也不知道一向在长辈面前沉默寡言乖巧懂事的林越竟能大胆地说出这种旁人眼中大逆不道的话。
夏冷玉趁着林越还没来得及挂电话,抱着听筒,不顾形象地扯着嗓子哀求道:“阿越,你先别挂!你过来好吗,妈妈跟你谈谈心,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谈心的吗?班上哪个男生喜欢你给你写情书,你都是会告诉妈妈的你还记得吗?你就过来,我们再一起坐在阳台说说话好吗,就我们两个,不牵扯你爸爸……”
“……”林越沉默了片刻,终于叹口气挂了电话。
林越坐在床沿许久,垂着头,刘海从耳侧滑落,遮住她细腻光洁的面颊,只留了秀挺的鼻尖在外面。
秦琬望着那露在外面的小小鼻尖渐渐又白变红,最后轻轻抽了声,秦琬心中仿佛打翻了酱油瓶,被浸泡腌渍地酸痛不已。她从床上爬起来,跪着从背后环抱住林越——
林越只随意套了一件衬衣,□在空气中的肌肤有些冰冷,秦琬抱住她的时候,她甚至微微颤抖。
“没事,干嘛?难不成还要你担心我?”林越吸了口气,转头看向秦琬,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秦琬从乱糟糟的头发缝里偷偷看林越明显变红了的眼睛,她没说什么,毕竟林越有她自己的坚持。秦琬只是摇摇头,笑着夸张地说:“怎么会?你是林越嘛,当然什么都搞得定了,不担心你。”说着,秦琬轻咬着唇抱紧了林越柔软的身体。
这天晚上秦琬失了眠,当然她知道林越也睡不着。
秦琬不想让林越知道她现在比任何时刻都清醒,于是便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睡久了压得胳膊麻,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林越背对着她,于是她便肆无忌惮地偷窥着林越的背影。
从丽江“偶遇”林越之后,她就一直没再长肉,蝴蝶骨在单薄的睡衣下面若隐若现,就像一只蛰伏受伤的刺猬,独自蜷缩在一角,让人心疼不已。
秦琬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林越那样坚决地跟家里断了彻底,秦琬怕她总有一天会后悔,而自己也将悔恨此刻的不理智。
只是,她说不出足够的理由劝服自己让林越面对她家庭的一切问题,而不是干脆地甩袖子走人。她怕,她怕林越回去了之后,就再不是她一个人的林越了。
此刻,秦琬闭上眼默默下定决心,把那个总是时不时跳出来告诫她大道理的“懂小姐”秦琬一脚踹了远,不再动摇不再犹豫不决,两人不管不顾地去荷兰开始新生活。
想完,她就释然了。笑着从身后轻轻抱住林越,把脸往林越背上蹭了蹭,而此时林越也正好转身过来,两人默契地相视,然后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林越没说什么,秦琬也没说话。
秦琬只蜷起身体,在林越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一觉安稳。
只是秦琬没想到的是,自己难得自私一回,做回恶人,生活这小贱人还就逼着她成为一个品格高尚根正苗红的好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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