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扬没吱声,就两眼盯视前方,我才想起也许不该谈这个话题。
“对不起。”我歉意地笑笑。
“没关系,客观事实就这样。我喜欢真实的东西。”沙扬淡然一笑,说,“中国和日本,一直是我心里的痛。作为混血儿的后代,我的感觉有点复杂和尴尬。作为中国人,我痛恨日本的霸权主义军国思想侵略行为,作为日本子民的后代,我羞愧于日本人犯下的罪行。我热爱两国的优秀文化和文明,我家里人执意要传承的却是这两个国家文化里的落后部分。我厌恶日本男人的惟我独尊,恨日本女人的逆来顺受,而我这十来年苦苦爱恋的却是一个日本女人。讽刺。”沙扬弯了弯嘴角,自我讥讽地冷笑。
“这也无可厚非嘛,你无疑是优秀的。”我找不来更多的话了,就想尽快跳过这个中日话题。
沙扬仿佛明白我心意似的,没再发表看法,就目视前方,把车开得飞快,仿佛在进行一场冷酷的赛跑似的。
“这绿化带里的是什么花?”沙扬突然问。
“丝木棉。”
“南方就是好,秋天了还开着春花。”
“你住美国北部?”想了一下,我问。
“是,纽约。那儿现在绿树基本没有了,雪都下过好几场了,不过那儿的秋天确实烂漫,色彩斑斓。”
“可以想得出来。”
“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儿的丝木棉,还有常青树。”
“唔。”是的,我也喜欢。
快接近我家的时候,沙扬明显放慢了速度,并侧过头来看了我好几次。
“我打算去一趟日本。”沙扬终于直率道,两眼清澈地望向我。
见我没表态她又说:“日本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男人的男人,或许她经历过被男人统治的生活后会有所改变呢?我想试一试。”
“试试也无妨,记得善待自己。”除此以外我再无他话。
3爱唱歌的青蛙
周一一大早曲莉就约我中午再到农家菜馆就餐,我没意见她马上订房。当然,我不可能有意见,自从我们“接头”成功以后,就经常到那儿吃饭。
下班时间一到,我们便离开了办公室。
“有什么好事吧?今早一直眉开眼笑的。”走出单位大门后,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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