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烦闷,焦急不安,我想表现得高傲点,然而另一个我在造反。我恨透了她的平静、麻木不仁,但更狠自己的软弱,我宁愿痛打别人,也让别人痛打,但是不愿意彼此的心难受得要命(或者应该说是我自己,仅仅是我自己),表面上却是毫无反应,静如止水,但是又能怎样呢!
5月11日星期二
中午与陈肖红到五十九中,走错了路,到时已差不多三点,弄得心情也不好,精神也不佳了。跟陈肖红在一起,总觉自己很蠢很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见了郭校长和语文科组的高老师,一个中年妇女,外表看来人挺好,诚恳、认真、质朴。这儿的桌椅都“尘满面,鬓如霜”,楼梯道昏暗无光,简朴至极,令人不舒服。那些老师都挺老成,我想着假如我到了这里将是怎样孤独的一个,不禁懊丧至极。暂且不去想它,想未来是最悲苦的事,我宁愿没有未来。他们让我下个星期一早上三、四节上连堂课,完成《荔枝蜜》一文。
我是够“自然流露”了,不精神的时候也不去装得神采奕奕,陈肖红很不喜欢我那个样子,我也不喜欢,可那也是一时的真实,我今天活得很真实!
5月14日星期五
今天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三班的一个男生死了,我们听了都很惊骇。午睡时,阿娟回来了,袁宗耀组织党员和干部去查看那个男生,阿娟是文艺部长,也去了。只见她脸色煞白,目光呆直,我们过去拉她,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后她到洗手间呕了很久。后来才知道,袁宗耀说她历来是最大胆的,让她去试探那个男生是否还有呼吸,大家都看着她,她只好去了,那男生死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阿娟几乎吓死了。这个袁宗耀,这个混蛋!完全是在打击报复,因阿娟平日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不喜欢听他指挥。这个小人!无耻之徒!畜生!变态狂!
那个男生据说是突发心肌梗塞而死,同宿舍有人在五六点时曾听到他的喘气声,以为是在打呼噜,因他常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说死就死了,真是无常啊!
5月22日星期六
韩襄冷了我那么久,我痛苦得不得了,忍不住给她写了封信,她回复了我:
我得承认,在对待你时,我暴露了我尖锐而极端的性格。对于你对我的感情我时常没把握,有时在你对我非常关心时,我那些坏脾气就出来作对,表现出冷冰冰的样子,其实那时候我是非常难受的,也可能是我越来越任性了,在那些关心我的人面前,我往往就忍不住那样表现。当然,我对你又哪能要求过高,你又不是我的家里人,而且又有那么多的人喜欢跟你在一起,你能这样屈尊降贵地待我,我就应该知足了,但是我却没能做到。所以,我也得自己另找快乐,而我除了打牌、打机外,又还会有些什么样的娱乐呢?你不会希望我永远都让自己的心掀起矛盾产生狂风暴雨吧?我同学来了,我对她非常关心体贴,忘记了理你,我承认忽视你是有点故意的,我得让你见到我的另一面。其实,她在这里时,有两个晚上陪她到医院找她的朋友,很晚才回来,她朋友老叫别走,但我坚持走,因为那时我想起你,心里就有种温暖的感觉,去她堂姐那里,想起你的时候,心里也涌起温暖。现在说这一切对你可能没意义了,因为你的心已平静,我唯有祝愿你能找到一个没有虫子又没有蛇的青山绿水旁,当你想出世时。
我很不喜欢她这封信,什么屈尊降贵,我都奴颜婢膝了!还想着法子让我难受!要是我能平静,还这么疯狂地伤心吗,她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可是我又能怎样表达我的“心意”呢,我能说吗,能说我爱她有半年了,天天辛苦得要死吗?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只有哭。不过,看了她的信还是缓和过来了,好像病了一场,现在基本稳定了,看着她的眼,牵着她的手,觉得自己像个孩子。
5月28日星期五
看《源氏物语》,抄笔记,图书馆,西方绘画,雕塑,建筑。
明天要回家。
5月29日星期六
昨天晚上不敢睡觉,犹豫了很久便跑到韩襄那儿睡。我感到她一直在看着我,后来不停抹我的刘海和脸颊,她靠得那么近,鼻子几乎碰到了我的脸,我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我非常紧张,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今早要看佛教的录像,后回家。因睡不好,很虚弱。走时没见到她,她到赵怡宿舍打牌去了,我到那里去和她说“b-b!”,她没看我一眼。
转了几趟车,一路上都迷迷糊糊地睡觉。
6月3日星期四
午睡时,韩襄过来了,我们边听音乐边睡。
晚上睡觉时韩襄又过来了,我很难受,这几天都是这样,泪水便淌下来了,她不知道何因。晨曦来临的时候她回去了。我睡不着,跑到外面的石凳去坐,后来去洗衣服。我爱她,已近疯狂,可这样的亲近,令我害怕,很痛苦,除了落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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