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到白玫瑰吃饭,北极狐包了房,让大家唱歌。聊天时,他们都惊叹珠镇的狭窄、破旧、脏乱,尤其周围竟然有那么宽广的农田,说来的时候开车跑了那么久“乡下路”,好像根本不在华市了,还有这里的人也太粗俗了。我无话可说,只好笑笑。
9月3日星期五
洗完澡后,一个人到操场散步,今天是农历十七,月亮依然很圆,月光明净清亮,如果在家里,就可以躺在阳台上沐浴她的柔辉,仰望她的悠远了。韩襄怎样呢?还是没有她的信,我恨她的无情,更想念她的温情,想和她在一起。
写信,哭得很辛苦。后拿出赵怡的信来看,早上收到的:
信纸非常漂亮,我喜欢极了。
我被安排在初中,面对着那初一的孩子,说不出是喜欢还是厌烦。我一直是喜欢教高中的。我不用当班主任,以前觉得当老师当班主任,否则就没意思,现在这样倒挺轻松的,没课就可以不去学校,所以我几乎每天下午都在家,唉,真是说不清楚心里是啥滋味。现在觉得生活真没意思,每天心里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憋得难受,这时才觉得从前大叫无聊的日子是多么丰富多彩。有时真想放纵自己,随便教一教算了,什么美好的愿望都抛掷脑后,我想混日子,可又不甘心,矛盾死了,真讨厌!
我现在彻底明白“现实”是什么东西了,那就是永远也不会令你满意的东西。上星期雅冰来我家住了几天,因为那时学校还没给她安排房子,我体会到了一个人孤身在外的酸楚。她告诉我,雯雯写信给她,说觉得活着没意思,想去当尼姑,当时我真的觉得心很冷,雯雯不也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吗?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有一位男朋友,一切都太没意思了,应该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我觉得自己现在活得软绵绵的,一点劲也没有,真可怕。昨天是开学第一天,可我觉得已经讲了很久的课了,真巴不得日子过得飞快,好快点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的。
都是这样,有事忙的,忙得要死,想干事的,闲得要死,学生好的,压力大得要死,学生差的,气得要死。工作,现实,让我们每一个曾经的“神仙”都回到了人间,甚至降到了地狱,可不管如何,她们都是有盼望,有将来的,而我,无可盼望,没有将来。这样一想,更觉感伤,泪水不断。后一直躺在床上想韩襄,我那么想她,想和她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离。可是,她不要我了,就算她要,我们迟早也得分离的,她忘了我,至少不用陪着我痛苦。可是,没有她,我真的不知怎么活下去,我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啊。
9月4日星期六
傍晚,君她们的老同学过来了,他们热闹非凡地聚在一起,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嘻嘻哈哈,吵吵嚷嚷,全都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好像他们才是华市的主人并将统治华市似的。后他们一起出去了。
不久,爸爸和利叔来了,到外面吃饭。约了长邦叔和天文叔。
晚上住在宾馆。
9月5日星期日
早上去工大,爸爸约了吴教授一家一起吃饭。
饭后,爸爸把我送到南师大门外便去办事了。逛书店,买了一本教师简笔画,一本黑板报资料汇编,一本黑板报版面设计,想找与中专班课本相配的辅导书,可连影子也找不到,教导处说全市就两个电大中专班,都没有资料的,不过,慢慢会下来的,可这“慢慢”会慢到什么时候呢?
买布做窗帘,班里两堵墙壁都是窗,虽然光线好,但太晒了,刺眼,而且五楼是顶层,闷热得要死。另买一把小夹子。真不知上届学生怎么搞的,毕业了,窗帘就当垃圾了,窗帘夹子扯得没剩几个,只剩下一条光光的铁线孤零零地吊在窗上。
中午买了个面包和雪糕当午餐。
回到珠镇中学,累坏了,也快中暑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君来问是不是生病了,我说:“心里病入膏肓了。”她竟笑得暧暧昧昧的,说:“啊?谁让你一见钟情了?”这个混蛋,我瞪了她一眼。
晚上去办公室备课。服装班的水平那么差,不知道怎么备才能让课文“浅显易懂”,而“浅显易懂”后,就很难领略到这些文章原有的味道了。中专班的则刚好相反,要推敲一字一句,想尽办法去“挖掘”文章的内涵和意义,我好害怕教参来了,发现我讲的全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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