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聊了,我要写作业。”靳以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己是同性恋这件事,靳以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跟父母说。她很清楚,父母知道后一定会很崩溃,他们传统的思想肯定接受不了。但那就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靳以不管别人骂她神经病也好,变态也罢,她只想做自己而已。可是世界那么大,竟然容不下一个真实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社会里就是异类,所以她可以放弃婚姻。一个人,就这样一辈子。
结婚,在长辈看来是人生必走的一步。而且,一个女人最好在二十五六岁前把自己嫁掉。也就意味着大学毕业后就该结婚了,然后生子,自己沦为一颗围绕它转的附属恒星。美好的人生啊,才刚开始就被葬送了。一个女人被迫相亲结婚,即使与枕边人白首偕老,也只是因为血缘的羁绊,是无奈。在长辈看来,一个女人的意义似乎就是嫁给男人,相夫教子。被迫放弃自我,困进囚笼,这一切显得多可笑。一个人竟然没有自由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多可悲。靳以绝不会过那样程序化的生活,囚禁自己的一生,哪怕被视为离经叛道,众叛亲离。她从来就不想成为传统的卫道士。
靳以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以怎样的形式活着,但是,能让她勇敢的人好像要从她的世界里离开了。
靳以觉得,有时候难过得想把心挖出来扔掉。
今天,君临一脸灿烂地抱住靳以的时候,靳以没忍住也抱了她。
妈蛋,冷静,不可以。靳以脑子这么想着,手却紧紧拥着君临不愿松开。
君临,我那么用力,不知道有没有抱疼你。我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止。
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靳以脑海里又响起自己说过的这一句。
你都不痛不痒,我又何苦守着这一句破承诺。
我有病,治不好。
安安周末回了趟家,打电话叫靳以帮忙拿快递。靳以以为是她和亦舒的书,就跟亦舒说:“要不你去吧。”
结果亦舒说是君临和安安的书,亦舒又说:“哎呀,你就当做是为了你的君临去拿嘛。”
……靳以冷冷地回了句:“不是我的。”
却也还是去拿了。
总是冷不防心脏又挨一刀。总是有人来提醒自己:你与我无关,你不在我身旁……
还是不舍得把君临推开。靳以问自己:你到底在眷恋些什么?
君临问靳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好朋友?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
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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