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你心里那个人放下了再说。”然后眯起她那本来就小的单眼皮眼睛像只狐狸般狡黠,“来,告诉我她是谁,然后你就会放下她了。”
靳以被逗乐了。
但是无论如何,靳以和一元都无法擦出火花。大概是对某个人深情,就会对其他人无情。
靳以也问过一元关于朋友的命题,一元说在她的界定里,靳以是算朋友的。靳以还问过很多人关于朋友的问题,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而靳以自身已经混乱了,什么是朋友?爱情又是什么鬼?靳以发现,现在的自己对这两者的第一反应只是一声冷笑。
也曾有那么一些人,用一种怜惜和心疼的目光凝视靳以,牵起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总是一个人,试图温暖她的冰凉。靳以真的就沉浸在这种微醺的幸福里,有些晕眩。可是,为什么又要在她戒不掉这些温暖的时候,留给她一个严冬?甚至,当她重新一个人的时候连孤独都不肯收留她。
靳以是寂寞的:我是否存在过,我是否在你心里占据了那样一个位置?那些信誓旦旦,我鄙夷它的幼稚。我以为那样的东西不过是虚无的幻象,不过是逢场作戏。可它却在心里镌成了图腾,诡异而神秘。不想去碰触它的邪魅,可它却像狐妖般蛊惑人心,在不经意间破除了封印。拼命地压抑,说服自己不需要那种东西。心里却空落落得,那是寂寞无法填满的。愈发的看不清自己,明明说了不稀罕,却总是贪恋它的温暖。分明在不断地排斥,它却时常变换着磁极,忽近忽远,若即若离,让我仿佛成了被戏耍的小丑,上演了一场滑稽的闹剧。
你不喊,谁知道你痛?你不哭,谁知道你伤?你假装坚强,谁会把肩膀给你依靠?你佯装无所谓,谁会把胸膛给你怀抱?你不说,别人不会懂,不是每个人都会读心术,你超声波的情感歌唱无人可共鸣。不要总是一副漠然的表情,让别人以为你对一切都不痛不痒。不要酷得像个冰块,没人喜欢你那肃杀的寒意。不要以为你像个背后灵一样地活着,别人就会知道你的存在。
现在的靳以真的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不知道爱人是什么,她觉得所有人都只是过客,只是某段时间共同走过某段旅程的人而已。她做好了某个人随时消失的准备,如果有人愿意陪她多走几站她乐意奉陪,如果有人下个路口拐弯就说再见她也不会再挽留。
靳以和天明还是保持着联系的,他有他的自由,她尊重他的选择。有时,靳以难过的时候,天明的头像刚好亮起,她也会吐吐苦水诉诉心伤,她愿意对他说的一个原因也是想他明白她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但有些事,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
靳以:“也许,你喜欢的也只是你想象中的我。”
天明:“哪有那么多也许。”
靳以:“你对我的印象只停留在初中。”
天明:“不太了解。慢慢了解。你有个伤口,但我未曾看到。我跟皇上上相处了两年左右……现实生活可能就一两天吧。可能了解的越多,越深,对方总有你感到害怕和讨厌的东西吧。学着相互沟通和适应吧……我还是不太清楚,你跟她。不好说点什么。”
靳以:“……算了。”
天明:“臣害怕皇上会输。”
靳以:“朕早就输了。我也只是想你清醒点,你喜欢的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天明:“你知道你之前删掉那些我在你空间留言版的那些留言的时候吗,那天晚上我害怕我惊慌,以为是我留了什么话伤害到你你才要删掉。我就写好很多对不起在本子上,折腾到2点没睡觉,隔壁宿舍来问我是不是脑残了。我乖乖地去洗洗睡了,我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
靳以:“所以我并不想你陷那么深。我也并不想给你假希望。趁早让你放手也不用伤得那么深。我删的时候就知道你看了之后会乱想。很正常,她的一举一动也会牵动我的心。但很明显,很多事,其实跟我们并没有半毛钱关系。然后只有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心乱如麻心如刀绞辗转反侧夜不成寐,最后却发现只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自导自演。那又何必?”
天明:“我不敢去想象你能成为我想你成为的人。人无完人。但有一点是明确的,我好喜欢皇上电话里的声音哦。”
靳以:“你这么说,我更加不会接电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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