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朋友,江南七友,苏州四雅,却没有一个朋友像他那样,让自己体会一种微妙的情感,时而动荡,时而安宁,时而感怀,时而释然,纠结复杂的情绪缠绕心间,似乎再详细的词句也也说不清楚。
自从眼盲之后,慢慢成长起来的人生,不知为何就走到了与世无争但求心静的方向,对待生活如此,对待感情自然也是如此,本来想着带着这样的情绪陪伴花花草草度过这一生了,可是如今能得那人守在身旁,不知该欢喜无度,还是患得患失。
也许就像他说的一样,赌上两个人这辈子的运气,便看看会走到何种地步,说不定走到云深处,回首来时路,青萝□□已蔓延成一生一世。
各想各的还能在顺天府门口相会的一对,这世上也没谁了,反正已经不用再睡,索性两个人又继续走到了神捕司。
结果还没进神捕司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司空杀猪似的惨叫。
“怎么回事?难道盗无终于把他给办了?”陆小凤摸胡子——手脚挺快啊,都赶到他前面了。
“说什么呢你!”花满楼给他一扇子,“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事。”
“也对,就司空整日死皮赖脸缠着盗无那样,总捕头大人要想办他,也不至于等到现在。”陆小凤走过去,直接踹门。
关于这一点,花七少和陈老板都有话说——门放在这儿就是等你们来踹的吗?真是非要暴露自己的莽夫属性。
“啊!”司空听到踹门声,又吼了一嗓子,颇有点□□被发现的意味。
“哟!”陆小凤看到眼前场景还真被吓了一跳。因为司空摘星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盗无坐在床边,没穿外袍,一手还朝司空伸着,看上去就像他们马上要干嘛干嘛,而被陆花二人打断了要干嘛干嘛。
花满楼看不到这令人喷血又尴尬的场景,把灯笼吹灭放在桌上,他动了动鼻子:“怎么一股药味儿,谁受伤了?”
陆小凤这才看见盗无手里拿着一个药盒子。
“你给他吧!”盗无冷着脸站起来,把小盒子往陆小凤怀里一丢。
包在被子里的司空摘星用眼神砍杀了陆小凤无数遍——我衣服都脱了,你说你来凑什么热闹?这可事关爷的终身幸福,错过这一次,你赔得起吗你?!
陆小凤自知有愧,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说吧,伤哪儿了?我亲自给你上药。”
司空摘星一把打掉他的手,夺过来盒子拣了一颗解毒的药吃下去,吭哧吭哧下床,坐在桌子旁边抱脸生闷气。
盗无已经让人把平安和得安带过来,一见到陆小凤和花满楼,得安很高兴:“是恩公!”他兴奋地跳起来,结果撕扯到背后的伤口,哀叫一声跌下来,平安在他身后接住他,小心避开伤口:“你小心点儿!”
陆小凤看到这二兄弟也是不解,看盗无:“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然后得安就兴高采烈地把医馆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总结一句——这里竟然有我三位恩公!
可惜,他的这三位恩公,此时可是水火不相容。
司空摘星对陆小凤的示好视若无睹,撇开脸去——哼!让你坏我的好事!
“司空中的毒似乎是沉眠。”花满楼的鼻子一如既往地灵。
“沉眠?”陆小凤琢磨一句,“怎么又跟太监窝扯上关系了?”太监窝是东大胡同里一个地方,平时太监们在宫里压抑久了,皇帝特地给他们一月一次出宫的机会,这里便是他们自行聚集聚会欢乐之所,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东西,为了保证他们的地方不被其他人占据,自然也有自我保护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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