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怎么也叫他小皇帝,不恭不敬哦?”陆小凤搂住奏折,取笑洪阶。
这些奏折,不过是主张削藩者隔一段时间就会写几本的东西,这一次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说这个小,是初生牛犊的小。”洪阶老神在在地拂须,如今龙椅上那位,年纪不大,胆子和魄力却足够大。平时不爱笔墨,就爱斗蛐蛐的他,朝堂之上,同样不爱怀柔,更喜征服。
自古良臣择明主而事,这明主自然是要仁德为政,但君临天下的气势同样不能弱,更何况如今天下并不是九州归心四海同属之象,藩王割据不说,内有蒙古,外有海贼,一味的固守防御而不进攻,迟早会成为更大的隐患。
“听说小皇帝初生时,太宗曾说他颇有其曾祖父遗风,看来此言非虚了。”陆小凤忽然赞叹了一句。
“你从何处听得这话?”洪阶惊诧不已,太宗说这话时,陆小凤大概只是个奶娃娃。
“我自然有我的来源。”陆小凤故弄玄虚,淡定道,“我不止知道这句话,还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太宗曾赐予一对姐妹花给先皇和汉王两兄弟,当时成为美谈,不过自古红颜薄命,这对姐妹花后来如何,如今却是无处得知了。”
洪阶尴尬地呵呵,这种皇家的陈年旧事,提起来落一地的血腥碎屑。
“先进宫吧。”盗无从进门起就一直抱着司空不放手,对他们谈的案子也不甚关心,这会儿忽然开口。
的确,这儿可是还缺另外一个当事人呢。
皇宫御花园内,朱圭正吩咐人满地找蛐蛐儿,腊月刚过,初春未开,也就他这天之骄子能这样随心所欲地指挥人做些不靠谱的事儿而让人不敢稍有置喙。
“皇上,花尚书来问过了,奴才也按皇上交代的说了。”黄公公弓着腰跟在他后面到处乱转。
“他有说什么吗?”朱圭扶了他一把让他站直了在那里别动,自己继续晃悠。
“大人说让奴才千万别再向其他人提起此事,还吩咐奴才把有关璃妃娘娘的书卷都焚毁了。”黄公公受宠若惊,连连作揖。
“是吗?”小皇帝从一株红梅树下钻出来,明黄的衣服上落了几枚花瓣,让他稍显骄纵跋扈的姿容缓和了些,流露出几分天真的欢喜来,却也稍纵即逝,仍旧是他一贯忽晴忽暗的表情,让人仰望而不敢亲近。
“却不知他是为的什么。”这句话朱圭声音很低,黄公公没有听清楚,也不敢追问。
“你去吧,朕还有客人来。”朱圭拍拍手上的泥土,立刻有宫女端了金盆热水过来伺候他洗手。他洗完手正要擦拭,忽然看着自己手上的水珠儿发了呆,再抬头时便吩咐身边的郝时辰:“传朕旨意,明日花尚书御前伺候。”
“陛下,花家二爷回京了,您已经答应花尚书明日请假半天。”郝时辰替他搭上披风,小声道。
“哼!”朱圭一把将披风推到地上,初显霸气的两道浓眉拧到一起,“花如令到底生这么多儿子做什么?!而且一个个都那么大了,难道他当爹的管不过来,什么都要让做大哥的管吗?”
郝时辰低着头吐了吐舌头,任凭皇帝发脾气——这事情大概一个月会来一次,每当花尚书因为几个弟弟的事请假,皇上都会生气骂人,骂完之后再下一通不着头脑的旨意,比如申斥礼部尚书娶的老婆太多,工部侍郎儿子太少要给他赐美女之类的,第二日花尚书上朝,反还要因此上书谏言。这时候陛下对着群臣百官再发通小脾气,也就收回旨意万事大吉了。
这次他来不及下旨意,因为洪府尹带着陆大侠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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